卷四
,故治国先正其心。其说似太支离矣。恐改元初无此意。[20]此本之汉书董仲舒传,臣谨按,春秋谓一元之意,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元者辞之所谓大也。谓一为元者,视太始而欲正本也。三代正朔如忠质文之尚循环无端,不可增损也。斗纲之端,连贯营室,织女之纪,指牵牛之初以纪日月,故曰星纪。五星起其初,日月起其中,其时为冬至,其辰为丑。三代各据一统,明三统常合而迭为首,周环五行之道也。周据天统,以时言也;商据地统,以辰言也;夏据人统,以人事言也。故三代之时惟夏为正。谓春秋以周正纪事是也。正朔必自天子出,改正朔恐圣人不为也。若谓以夏时冠月,如定公元年冬十月,陨霜杀菽。若以夏时言之,则十月陨霜乃其时也,不足为异。周十月乃夏之八月,若以夏时冠月,当曰秋十月也。[21]熊朋来亦云,若依夏时周月之说,则正月二月须书冬,而三月乃可书春尔。
五代史汉本纪论曰,人君即位称元年,常事耳。孔子未修春秋其前固已如此。虽暴君昏主妄庸之史,其纪事先后远近莫不以岁月一二数之,乃理之自然也。[22]元吴莱本此作改元论。其谓一为元,盖古人之语耳。及后世曲学之士始谓孔子书元年为春秋大法,遂以改元为重事。徐无党注曰,古谓岁之一月亦不云一而曰正月。国语言六吕曰,元间大吕。周易列六爻,曰初九。大抵古人言数多不云一,不独谓年为元也。吕伯恭春秋讲义曰,命日以元虞典也。[23]书月正元日。命祀以元商训也。[24]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年纪日辰之首,其谓之元盖已久矣,岂孔子作春秋而始名之哉?说春秋者乃言春秋谓一为元,殆欲深求经旨而反浅之也。
诗序,猗嗟刺鲁庄公不能防闲其母赵氏因之有哀痛以思父,诚敬以事母,威刑以驭下之说。此皆禁之于末而不原其始者也。夫文姜之反于鲁,必其与公之丧俱至,其孙于齐为国论所不容而去者也。[58]内讳奔谓之孙,文姜之于齐父母之国也,何至于书孙?此直书而义自见者也。于此而遂绝之,则臣子之义伸而异日之丑行不登于史策矣。庄公年少,当国之臣不能坚持大义使之复还于鲁,凭君母之尊挟齐之强而恣睢淫佚,遂至于不可制。易曰君子以作事谋始,左氏绝不为亲一言,深得圣人之意。而鲁人既不能行,后儒复昧其义。所谓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义者,遭变事而不知其权,岂不信夫?
胡氏又引秦人以亥为正,不改时月为证,则不然。汉书高帝纪,春正月注,师古曰,凡此诸月号皆太初正历之后,记事者追改之,非当时本称也。以十月为岁首,即谓十月为正月。今此真正月,当时谓之四月耳。他皆类此。叔孙通传,诸侯群臣朝十月。师古曰,汉时尚以十月为正月,故行朝岁之礼。史家追书十月。[28]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东井,当是建申之月。刘攽曰,按历太白辰星去日率不过一两次,今十月而从岁星于东井,无是理也。然则五星以秦之十月聚东井耳。秦之十月今七月,日当在鹑尾,故太白辰星得从岁星也。按此足明记事之文皆是追改,惟此一事失于追改,遂以秦之十月为汉之十月耳。夫以七月误为十月,正足以为秦人改月之证。胡氏失之。
者楚之臣仆矣!尚何功之有?幸而楚子复封,成公反国,二子无秋毫之力。而杜氏为之曲说,使后世诈谖不忠之臣得援以自解。呜呼!其亦愈于今之已为他人郡县而犹言报雠者与?
凡继立之君逾年正月乃书即位,然后成之为君。未逾年则称子。未逾年又未葬则称名。先君初没,人子之心不忍亡其父也。父前子名故称名。庄公三十二年子般卒,襄公三十一年子野卒,是也。已葬则子道毕而君道始矣。子而不名。文公十八年子卒,僖公二十五年卫子,[96]成公二十八年陈子,[97]共公定公三年邾子[98]隐公是也。[99]杂记曰,君薨,太子号称子,待犹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