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者,惟罪人与奔父母之丧者乎。[26]曾子问。至于酒德衰而酣身长夜,官邪作而昏夜乞哀,天地之气乖而晦明之节乱矣!
敷奏其勇,不震不动,不戁不竦,苟非大受之人骤而当天下之重任,鲜不恐惧而失其守者。此公孙丑所以有动心之问也。升陑伐夏,创未有之事而不疑,可谓天锡之勇矣。何以能之?其上帝临女无贰尔心之谓乎?
薄伐玁狁,至于太原。毛郑皆不详其地。其以为今太原阳曲县者,始于朱子,[36]吕氏读诗记,严氏诗缉并云。而愚未敢信也。古之言太原者多矣,若此诗则必先求泾阳所在而后太原可得而明也。汉书地理志,安定郡有泾阳县幵头山在西。禹贡泾水所出。后汉书灵帝纪,段颎破先零羌于泾阳。注泾阳县属安定,在原州。郡县志,原州平凉县本汉泾阳县地,今县西四十里泾阳故城是也。然则太原当即今之平凉,而后魏立为原州。亦是取古太原之名尔。[37]唐书,原州平凉郡治平高,广德元年没吐蕃。节度使马璘表置行原州于灵台之百里城。贞元十九年,徙治平凉。元和三年又徙治临泾。大中三年,收复关陇,归治平高。计周人之伐玁狁必在泾原之间。若晋阳之太原,在大河之东,距周京千五百里。岂有寇从西来,兵乃东出者乎?故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而国语宣王料民于太原,亦以其地近边,而为御戎之备,必不料之于晋国也。又按汉书,贾捐之言秦地南不过闽越,北不过太原,而天下溃畔,亦是平凉而非晋阳也。[38]汉武帝始开朔方郡,故秦但有陇西北地上郡而止。若晋阳之太原,则其外有雁门云中九原,不得言不过也。若书禹贡,既修太原,至于岳阳。春秋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太原,及子产对叔向,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太原,则是今之晋阳。而岂可以晋之太原为周之太原乎?[39]司马相如上林赋,布获闳泽,延蔓太原。阮籍东平赋,长风振厉,萧条太原。高平曰,原盖古人之通称也。
宋沈括对神宗,言车战之利见于历世。然古人所谓兵车者,轻车也。五御折旋,利于捷速。今之民间辎车重大,日不能三十里,故世谓之太平车。但可施于无事之日耳。
王室方骚,人心危惧。皇父以柄国之大臣而营邑于向。[48]左传隐十一年,解轵县西有地名向上,在今济源县界。于是三有事之多藏者随之而去矣。庶民之有车马者,随之而去矣。盖亦知西戎之已逼,而王室之将倾也。以郑桓公之贤,且寄孥于虢郐,则其时之国势可知。然不顾君臣之义,而先去以为民望,则皇父实为之首。昔晋之王衍,见中原已乱,乃说东海王越以弟澄为荆州,族弟敦为青州,谓之曰,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卿二人在外,而吾留此足以为三窟矣。鄙夫之心,亦千载而符合者乎?
强御多怼,即上章所云强御之臣也。其心多所怼疾而独窥人主之情深,居禁中而好闻外事,则假流言以中伤之。若二叔之流言以间周公是也。夫不根之言何地蔑有?以斛律光之旧将而有百升明月之谣,以裴度之元勋而有坦腹小儿之诵。所谓流言以对者也。如此则寇贼生乎内,而怨诅兴乎下矣。郤宛之难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所谓侯诅侯祝者也。孔氏疏采苓曰,谗言之起由君数问小事于小人也。可不慎哉!
孔氏曰,私人皂隶之属也。天下有道,小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故贵有常尊,贱有等威,所以辨上下而定民志也。周之衰也,政以贿成,而官之师旅不胜其富。[49]左氏襄公十五年。又其甚也,私人之子皆得进而服官,而文武周公之法尽矣。候人而赤芾,曹是以亡。不狩而县貆,魏是则削。贱妨贵,小加大,古人列之六逆。又不但仍叔之子讥其年弱,尹氏之姻刺其材琐而已。自古国家吏道杂而多端,未有不趋于危乱者。举贤才,慎名器,岂非人主之所宜兢兢自守者乎?
读经传之文,终商之世无言祥瑞也。而大戊之祥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