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偏为前拒,专任步卒以取捷速。然亦必山林险阻之地而后可用也。步不当骑,于是赵武灵王为胡服骑射之令,而后世因之。所以取胜于敌者益轻益速。而一败涂地,亦无以自保。然后知车战之为谋远矣。
莠言,秽言也。若郑享赵孟而伯有赋鹑奔之诗是也。君子在官言官,在府言府,在库言库,在朝言朝。狎侮之态不及于小人,谑浪之辞不加于妃妾。自世尚通方,人安媟慢,宋玉登墙之见,淳于灭烛之欢,遂乃告诸君王,传之文字,忘其秽论,著为美谈。以至执女手之言发自临丧之际。[44]原壤啮妃唇之咏宣于侍宴之余。[45]郭舍人。于是摇头而舞八风,[46]祝钦明。连臂而歌万岁,[47]阎知微。去人伦,无君子,而国命随之矣!
泉水之诗,其曰诸姬犹硕人之庶姜。古之来媵而为侄娣者,必皆同姓之国。其年之长幼,序之昭穆,则不可知也。故有诸姑伯姊之称,犹礼之言伯父伯兄也。贵为小君而能谦以下其众妾,此所谓其君之袂不如其娣者也。
民之质矣,日用饮食。夫使机智日生而奸伪萌起,上下且不相安,神奚自而降福乎?有起信险肤之族,则高后崇降弗祥。有诪张为幻之民,则嗣王罔或克寿。是故有道之世,人醇工庞商朴,女童上下皆有嘉德,而至治馨香感于神明矣。然则祈天永命之实,必在于观民,而嘶雕为朴,其道何繇?则必以厚生为本。
吴楚之无诗,以其僣王而夷之与?非也。太师之本无也。楚之先熊绎辟在荆山,筚路篮缕,以处草莽。惟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而周无分器。[27]左氏昭公十二年传。岐阳之盟楚为荆蛮,置茅蕝,设望表,与鲜牟守燎而不与盟,[28]晋语是亦无诗之可采矣。况于吴自寿梦以前未通中国者乎?滕薛之无诗微也。若乃虢郐皆为郑灭,而虢独无诗。陈蔡皆列春秋之会盟,而蔡独无诗。有司失其传尔。
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车战之时未有斩首至于累万者。车战废而首功兴矣。先王之用兵服之而已,不期于多杀也。杀人之中又有礼焉,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不亦宜乎?
群黎,庶人也。百姓,百官也。民之质矣,兼百官与庶人而言。犹曰人之生也直也。
自邶至曹,皆周初大师之次序。先邶鄘卫,殷之故都也。次之以王,周东都也。何以知其为周初之次序?邶鄘也,晋而谓之唐也,皆西周之旧也。惟郑乃宣王所封,中兴之后始立其名于太师。而列于诸国之先者,郑亦王畿之内也。故次于王也。桓公之时其诗不存,故首缁衣也。
鼓钟之诗曰以雅以南。子曰,雅颂各得其所。夫二南也,豳之七月也,小雅正十六篇大雅正十八篇。[1]诗谱小雅十六篇,大雅十八篇,为正经。颂也,诗之入乐者也。邶以下十二国之附于二南之后而谓之风,鸱鸮以下六篇之附于豳而亦谓之豳,六月以下五十八篇之附于小雅,民劳以下十三篇之附于大雅,而谓之变雅,诗之不入乐者也。[2]释文曰,从六月至无羊十四篇,是宣王之变小雅。从节南山至何草不黄四十四篇,前儒申公毛公皆以为幽王之变小雅。从民劳至桑柔五篇,是厉王之变大雅。从云汉至常武六篇是宣王之变大雅。瞻卯及召旻二篇是幽王之变大雅。正义曰,变者虽亦播于乐或无算之节,所用或随事类而歌。又在制礼之后乐不常用,今按以变雅而播之于乐,如卫献公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是也。
彼醉不臧,不醉反耻。所谓一国皆狂,反以不狂者为狂也。以箕子之忠而不敢对纣之失日,[50]韩非子。况中材以下有不尤而效之者乎?卿士师师非度,此商之所以亡。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此楚之所以六千里而为雠人役也。是以圣王重特立之人,而远苟同之士。保邦于未危,必自此始。
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当归之时也。至是而不归,如之何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