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服与不服
,每次也不带任何经史书籍,而是天马行空天花乱坠地就这么一通讲。
礼曹参议只觉得这是乱讲,是为了敷衍大明天子交待下来的这桩任务;而者山君却试图从这乱讲中参悟出对方的目的。于是,几天听下来,本来就心智完全不成熟的者山君却发现,张寿说得确实都是历史当中各种各样的道理。
而且还和那些著作国史的人最后面评述时那些之乎者也不一样,张寿往往会在讲到某些帝王将相某些言行举止的时候,突然从这个年代的士人避讳或不承认的角度加以表述。
比如,李世民和魏征一搭一档演的虚怀纳谏好戏,唐高宗李治根本就不是迷恋武后乃至于被人独揽大局的懦弱昏君,长孙无忌外戚秉国,因而遭忌,高宗不过是借武后之刀杀人……
张寿从前的时候,等闲不会指点三皇子关于治国理政的大道理,毕竟对东宫太子灌输异端邪说,那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但面对者山君,他就一点都没有压力了。
于是,借古讽今,借中讽朝,这都是轻的,他甚至直言不讳地指出,朝鲜那极度僵化的阶层禁锢,到头来是情况越来越糟。一面假惺惺设置科考,一面只让两班中人参加,其余人只能参加杂科,又没有糊名誊录等各种以示公平的策略,到头来只是挂羊头卖狗肉。
而这一天,当张寿离开会同南馆的时候,却是丢给了者山君一句耸人听闻的话。
“长此以往,高丽就真的废了。不是亡于民间揭竿而起,就是亡于外界坚船利炮。”
张寿不用回头,就知道背后那两张是怎样难看的面孔。当着和尚骂秃驴,这本来就是大忌,而且,要是一番话骂醒人家的民族意识,回去之后真的重振旗鼓,大刀阔斧地改革,兴许回头那就是卧榻之侧的狮子醒了……
当然,他很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纵使真的把弊病摆在未来这位大王面前,就算人再年长十岁,甚至换成就是李成桂本人,能够做的也很有限,因为李氏朝鲜就是在王氏高丽的腐殖土上生长起来的,没有经历一个完全打破重组的过程,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浴火重生。
甚至要不是前有明朝后有清朝罩着,李氏朝鲜早就亡国了!
如今,既然当今皇帝因为一时之气,打算在济州岛驻军,那总得有借口吧?虽说朝鲜那边派兵攻打济州岛可能存在的海盗,又或者说叛党,大概就足够这年头李氏朝鲜的军队喝一壶了,但万一那些海盗闻风而逃,济州岛平安收复,这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何妨让这位小小的大王带着无数对的又或者不对的知识,回去好好折腾一番?那么一个甚至比王氏高丽都更腐败更僵化的国家,不折腾真是可惜了。
尽管三皇子对张寿到底教给者山君什么非常好奇,但皇帝绝口不提,仿佛完完全全放心地交给张寿,他也就非常懂事地约束了跃跃欲试的四皇子,不许人出宫,然后努力克制好奇心不向来慈庆宫授课的张寿打探。
然而,他能忍得住,四皇子被他强压了能忍得住,却不代表别的侍读也都能忍住。就比如那两个监生出身的侍读,便是忍了再忍,最后其中一个在某一天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了。
忽视了前途未来这种能够预期的东西,也决定不顾太子的反感,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敢问张学士,听说者山君这两天身体稍好,已经去公学听您授课了,而不是您到会同南馆给他讲课,敢问您给他讲的课程是什么?讲史,还是算经?”
“算经这种东西,一个没有任何基础,大概也谈不上天赋的孩子学一两年都未必能有什么成果,更不要说一两个月,所以我当然不可能教他。”
张寿阻止了四皇子的喝止,不慌不忙地说:“至于讲史,我是对他讲了不少古往今来的故事,但更多的,我是告诉他,他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