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废长立幼
看这獐子肉多肥多香!”太子伊稚邪挑起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刚刚烤好的、滴着油的獐子。
看到母亲和多夏哭成一团,伊稚邪楞在原地。忽而,伊稚邪的目光黯然。
伊稚邪长大了。父王多年没有走进母亲的大帐,喇济儿大妃的飞扬跋扈,外公、舅舅家的兵权逐渐被削减,陪伴自己身边臣子的一个个的离去,父王对自己渐渐的冷淡、对小弟弟日益增加的这一些宠爱……这一切十五岁的伊稚邪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他知道,未来可能是什么样子。
喇济儿偏妃大帐。夜深了,大帐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军臣单于和喇济儿喝酒、看歌舞,淫言浪声不绝于耳。
“大单于,今天是我们的于单小王子的五岁生日,大单于要赏于单些什么?”喇济儿乜斜着眼睛,看着军臣单于。
“喇济儿,你真是个小贪心鬼!”军臣单于已有几分醉意,道:“于单才五岁,我已经封了他万户侯,封地、奴隶比左右贤王、左右谷立王都多,你还想要什么?难道要本单于把整个匈奴都给他?哈哈……”
“好啊,既然大单于有这个心思,明天就封我的于单小王子做太子!”喇济儿扳过军臣单于的脸,直直的看着军臣单于。
“好了,别整天说这些没用的话。伊稚邪是我的长子,按我们大匈奴的祖制,长子继承父业。废长立幼,你让我怎么向祖先交代?”军臣单于耳朵里早灌满了喇济儿这些话,只是一次次的解释给喇济儿听,并未责怪过喇济儿。这无形中助长了喇济儿要立自己的儿子于单为太子的决心。
“来,我的美人儿,我们去睡。哈哈……”已经醉了的军臣抱起喇济儿踉踉跄跄的走进内帐。
“大单于不答应喇济儿,以后就别想再碰我!”每每在军臣兴致大发难以抑制的时候,喇济儿管用此招逼迫军臣单于答应自己的无礼要求。
“明天再说吧,我的美人儿……你,你真好看!你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看……特别是……”
第二天清晨,军臣单于还躺在喇济儿的怀里,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醒。军臣单于心里一沉那是鼓声表明,前方有紧急战报传来。军臣单于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穿衣,去了单于大帐。
“启禀大单于,前方战报,月氏国联络羌人、东胡,三路大军侵犯我匈奴,现在众多要塞失守,三路大军已经开始包围我匈奴王庭了。”左贤王阿吉哈――喇济儿的父亲,向军臣单于禀报。
军臣单于起身离座,走到左贤王阿吉哈的身边,一把抓过战报,仔细看了几遍,厉声喝道:“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都打到我匈奴王庭了!你们怎么现在才禀报?难道月氏、东胡、羌人是插了翅膀一个晚上就飞过来了?!”
众臣诺诺。
这些年来,喇济儿得宠,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匈奴王庭的兵权大半控制在左贤王及其子侄、亲信的手里;而这些人多是些贪生怕死、既无文韬又无武略的酒囊饭袋,只知报喜,不知报忧。见到三路联合大军攻打匈奴,兵未到,不是弃了士兵自己逃跑,就是主动投降,哪有人抵抗?三路大军如入无人之地,直指匈奴王庭。
这时帐外有卫兵进帐禀报:“禀报大单于,帐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月氏国的使臣,代表月氏、东胡、羌人和我们匈奴谈判。”
“来的好快!”军臣单于心里大吃一惊。
“请,月氏国来使进来说话。”军臣单于命令道,转过虎案,坐在虎皮高椅上。
月氏使臣趾高气昂,走进大帐,向军臣单于躬身施礼。
“禀大单于,外臣代表我们月氏国以及东胡、羌,向大单于说明这次边境争执的原因。”来使的表情傲慢而无礼,不给一丝发问的机会。
喇济儿见军臣大单于匆匆离去,似有慌张的神色,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