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妖
,绿草都有些发黄,虽觉着有些萧瑟,却也更多了几分豪迈和苍凉。天空绽蓝得无法形容,似乎离此不远,清高又亲切着。
一旁立即有随从牵过马来,陛下侧头看了几眼,赞了一句,又伸手抚了抚鬃毛,而后低唤了一声:“青雀,这匹马由你来骑。”
“是!”立即有个腰粗肚大的青年跑上前来,他正是魏王李泰。
陛下亲手将马缰递给李泰,李泰面有难色,神情有丝不安:“父皇,此马……”
“朕听说《括地志》快编完了,大唐的山川河流,一切一切,都在其中,并且会传之久远。”陛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编《括地志》要行万里路啊,你试试这匹马。”
李泰闻言愈发慌乱,脸色苍白:“我不擅骑马……”
“大唐是马上得天下,朕的儿子都要擅于骑马。”陛下依然轻笑着说道,“如今天下太平,除了编书,领兵布阵骑射也必须会。来人,将朕的马鞭给魏王。”
李泰见陛下如此说了,便咬了咬牙,猛地用力跃上马背。他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马鞭一甩,那马果然是匹良驹,如离弦箭般飞驰而去,很快便只剩下个小小的影子,留下几股尘土。
陛下望着李泰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回身问道:“你们都挑好马了么?”
“好了。”众人赶忙答道。
太子挑的是匹枣红马,李恪挑的则是白马,而李治选的倒是匹黑马。
李恪抬眼见我站在陛下身后,便浅笑着颔首。太子则是盯着我看了一会,面上却无半点笑容。李治望着我只是傻笑,我惟恐陛下看出什么端倪来,无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倒也识趣,很快便转了目光,看向别处。
“你们都去吧。”陛下微笑着一摆手。
“是。”三人立即躬身施礼,而后便策马飞驰而去。
陛下看着他们远去,这才回头问御马监:“新进的狮子骢驯得如何了?”
“回陛下,此马剽悍刚烈,极难驾驭,我们也不敢过分羁禁,任意责打。”御马监费力地从马厩中拽牵出一匹毛色青白相间的高头大马来,“所以它摔伤了御马监七八个干练的驭手,至今无人能驯服它,仍是野性十足。”
“哦?真是匹好马。”陛下双目炯炯,颔首赞赏,“狮子骢愈是难以驾驭,那就愈显得它一匹难得的好马,是猛将破敌的良驹啊。”陛下说着,便开始挽袖束袍。
我一看便明白了,陛下是想亲自驯服这匹烈马。陛下戎马半生,身经百战,精通骑射,所以他对骏马尤其喜爱。
身旁的文官武将见陛下要亲自驯马,立刻有人出来劝解,首当其冲的便是魏征。
他劝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如往昔为将时,为逞一时意气、为训一马而身先士卒?倘若有个闪失,岂不因小失大,危及社稷?”
“朕骑过数匹性情暴烈的马儿,岂惧一狮子骢?”陛下大笑。
魏征一听,再想谏阻,我便抢先上前说道:“奴婢知道陛下对于好马一向偏爱,且为此还写下一首《咏饮马》,‘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饶蹄萦。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
陛下先是一愣,而后便笑道:“呵,你对朕的诗词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
我暗自偷笑,倒不是我用功读书,而是因为母亲时常吟诵,所以我自然是知晓的。
我平静地继续说道:“陛下爱马之心世人都是晓得的,但驯服区区一匹狮子骢,何须圣驾?若传扬出去,叫天下人笑话,说我大唐无人,恳请陛下将狮子骢交于奴婢,奴婢定能制服它!”
陛下侧头看着我,面上却无半点惊异之色,“嗯?你会驯马?”
“奴婢能制服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