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卡莱打开小刀,用它小心地挖锁孔。门外哐啷一声:是钥匙掉在地上了。
卡莱把那片壁纸拉回来。一点不错——壁纸上躺着那把钥匙。它正好落到它该落的地方。
“我说过了——这是侦探的起码常识。”大侦探布吕姆克维斯特再说一遍,让埃娃-洛塔知道,作为侦探,他随时都要用种种巧妙办法打开锁着的门。
“噢,卡莱,你多么能干啊!”埃娃-洛塔大声赞美说。
卡莱打开门。他们自由了。
“等一等!咱们先得向红玫瑰他们说声抱歉再走。”卡莱忽然想起来说。
他从他胀鼓鼓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铅笔头,把它递给埃娃-洛塔。她在那片壁纸的反面写道:
红玫瑰的笨蛋们!
你们要我们发霉长毛的做法,可耻地破产了。
我们等发霉长毛正好等了五分三十秒,可现在我们得走了。可怜的饭桶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白玫瑰的人能够穿过墙出去吗?
他们把窗子关严,下了闩。接着他们从外面锁上门,让钥匙仍旧留在锁里,那封告别信挂在门把上。
“他们这就要大伤脑筋了!窗子从里面锁着,门从外面锁着,让他们去猜猜咱们是怎么走掉的吧!”埃娃-洛塔高兴得呼呼哼哼起来。
“白玫瑰得分。”卡莱说。
安德尔斯不在汽车房里。卡莱和埃娃-洛塔小心翼翼地上那儿去侦察,想看看怎么救他。可汽车房里静静的,空空的。
西克斯滕的妈妈在园子里晾衣服。
“您不知道西克斯滕在哪儿吗?”埃娃-洛塔问她。
“他不久前还在这儿,”邮局局长太太回答说,“跟荣特、安德尔斯和本卡在一起。”
看来红玫瑰的人把他们的俘虏带到了更可靠的地方。可带到哪儿去了呢?
答案不要花很多时间就找到了。
卡莱第一个得到答案。草上插着一把芬兰小刀,它把一张小纸片插在地上。卡莱和埃娃-洛塔马上认出这把小刀是安德尔斯的。他们在小纸片上只读到一个名字:“荣特”。
白玫瑰首领竟能利用机会给自己的伙伴留下这简单明了的通知。
卡莱皱紧眉头沉思。
“荣特……”他念道。“这只能是一个意思:安德尔斯给关在荣特的家里。”
“很清楚,既然写的是‘荣特’,就不可能是在本卡家里。”埃娃-洛塔说。
卡莱不说话。
荣特住的那部分城区叫做“骗子岗”。不能说“骗子岗”的那些小房屋里住着城里的优秀人物。可荣特也根本不打算属于这些人。他很满意他爸爸那间破旧小房子:一个房间一个厨房,还有顶楼上一个斗室。说实在的,上面只有夏天能住,冬天太冷了。可现在是七月,在顶楼上热得象在拷问间了,这正好适合用来逼供。
荣特是顶楼的完全主人:他睡在一张行军床上,这里有他自己用糖箱做的书架,荣特在书架上放着惊险小说、收集的邮票和其他宝贝。任何一个国王喜欢他的宫殿都绝对赶不上荣特喜欢他这个顶楼小房间。里面是一动不动的炎热空气,天花板下嗡嗡地飞着苍蝇。
红玫瑰的人就把安德尔斯带到了这里。凑巧荣特的爸爸和妈妈今天进了城,他们在城里有一小块地。他们带去吃的,打算在那里待相当久。荣特得自己安排生活,饿了烧香肠土豆吃。
因为西克斯滕的妈妈就在做红玫瑰司令部的汽车房前面晾衣服,西克斯滕于是决定,用荣特在“骗子岗”的顶楼小房间来逼供再合适也没有了。
卡莱和埃娃-洛塔商量了一下。当然可以马上去救,可是经过很好的考虑,他们觉得稍微等一等更明智。现在就让红玫瑰看见他们,那简直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