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堂堂大教授-6
进美国和巴西之间的关系!
参加预演时,我不想穿平日上课时穿的衣服。因为乐团的人都很穷,穿的都很破旧。我穿上一件旧内衣、旧长裤等,以免看来太突兀。但打扮成这副模样之后,我又不便穿过楼下的大厅,从这么豪华的旅馆走到外面的大西洋大街上。我只好每次都坐电梯到最底下一层,从地下室走到街上。
就在嘉年华会举行前不久,各乐团间有一场比赛。来自可巴卡班那、 伊潘利马(Ipanema)及黎布朗等海滩的三四个乐团将会参赛,我们是其中之一。这次我们要穿上表演服装在大西洋大街上游行表演。由于我不是巴西人,要我全副武装地穿上嘉年华会服装去表演,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我们要扮的是希腊人,因此我觉得好多了:我扮希腊人不会比他们差!
比赛当天,我在旅馆内进餐。旅馆的服务生领班早已注意到每有桑巴音乐时,我总是会随音乐在桌上敲;这时他走过来对我说:“费曼先生,今晚有个你一定会很喜欢的节目!这是很巴西风味的,就在旅馆门外,有各个桑巴乐团的游行表演!那音乐之美妙——你一定要听听!”
我说:“唉,我今晚很忙呢,我不知道有没有空。”
“噢!你一定会很喜欢今晚的表演!千万别错过啊!
这是纯巴西风味的!”
他一再坚持,而我也一再告诉他我大概没空看这表演,他觉得很失望。
那天晚上,我穿上我的旧衣服,从地下室走到街上。
我们在工地穿上表演服装,然后开始走到大西洋大街上。
在上百个装扮成希腊人的巴西乐团中,我混杂在队伍的后方,拼命地敲弗利吉得拉。
街道两旁都挤满了人群,大家都从窗户探出头来;我们也快要走到我下榻的美丽华旅馆了。旅馆内,有人站在桌子和椅子上,同样是人山人海。我们奏得淋漓尽致,浑然忘我,同时乐团慢慢绕过旅馆大门了。突然我看到有个服务生跳到半空中,手伸出往前指,而在这么吵翻天的声响中,我还能听到他的尖叫:“那是教授!”于是那领班发现为什么没法留我在旅馆里看比赛了——我要参加表演比赛呢!
第二天,我碰到一个在海滩上认识的女士,她住的公寓正好可俯瞰大西洋大街。而前天晚上,她请了一群朋友到她家欣赏桑巴乐团的游行。她告诉我当我们经过时,她的一个朋友说:“听听那个敲弗利吉得拉的人——他奏的很好!”我成功了!能够在这些没人预期我会成功的事情上获得成功,实在是一大快事!
到了嘉年华会真要举行时,很多团员却没有出现。我们专门为这盛会做了很多表演服装,现在却缺人!也许他们觉得,真正对上大城市的桑巴乐团时,我们便没机会赢。
我不大清楚这些,我只知道,我们日复一日地下苦功、练习和操练都是为了嘉年华会,但等到那一天来临,很多团员却不来了。我们比赛的情形也很糟糕,我们的人还在街上游行表演途中,有些团员居然走着走着便脱队了!我永远无法理解这些事情,也许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刺激和乐趣只在赢取海滩乐团的比赛——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只有那样的水准。
顺带一提,我们的乐团确实赢了那项比赛。
美国佬在巴西(2)·透过火腿族联系
在巴西的10个月里,我开始对轻原子核的能阶问题产生兴趣。我就在旅馆的房间内推演出整套理论,但我想跟实验数据作个比较。那时候,这些全是最新研究,加州理工学院凯洛格实验室(Kellogg Laboratory)的专家正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因此我定时——时间全安排好了——透过业余无线电网跟他们联系。我找到一个巴西的“火腿族”,差不多每星期都到他家去。他会跟帕沙迪纳的另一个火腿族联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