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从军记-4
试15-40,但都不对。然后我试10-45,便把柜子打开了。
差不多的情形还发生过一次。我写了一份报告,需要橡树岭的一位上校核准。一个周末,我跑到橡树岭见他。
我的报告放在他的保险柜内。其它人用的档案柜,都跟我们在罗沙拉摩斯用的是同一种类;可是他是上校,因此他的档案柜高级多了——它有两层带有大把手的门,把手牵动4只厚3/4英寸的不锈钢锁栓。上校拉开那两扇铜门,把报告拿出来看。我很少有机会看到真正好的保险柜,于是我说:“你读报告的时候,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保险柜?”
“看吧,”他说,信心满满的,觉得我绝对没法奈它何。我看了其中一扇门的背后,发现数字盘连接到一个小锁上,而这个锁赫然跟我在罗沙拉摩斯档案柜的锁一模一样!同一家公司,同样的小锁栓,不同的是当锁栓掉下去之后,保险柜上的把手可以将一些棍子横移,再透过一堆杠杆的作用,你便能将那些3/4英寸的不锈钢锁栓拉出来。完全出于“专业完美主义”,也为了确定它们是同一种锁,我用同一种手法,取下了密码的后两个数字。
这时候他还在看报告。等他读完后他说:“可以了,报告写得很好。”把报告放在保险柜里,握着巨大的把手,把那巨大的黄铜门关上。当它关上时,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用,因为它用的还是同一种见鬼的锁。
我忍不住刺他一下(我总喜欢跟那些穿着漂亮制服的军人开玩笑),说:“看你关保险柜的模样,你好像觉得东西放在里面都很安全。”
“当然。”
“你觉得很安全的唯一原因,是一般老百姓称它为‘保险柜’(我特别用“老百姓”这个字眼,让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他被老百姓骗了一样)。”
他火了:“你这什么意思——这不保险吗?”
“好的锁匠在30分钟内,便可以把它打开。”
“你能在30分钟内能把它打开吗?”
“我刚刚说‘好的锁匠’。如果是我要45分钟。”
“那么嘛!”他说,“我太太在家等我吃晚饭,但我要留下来看你表演,现在你给我坐下来,我要看着你弄这鬼东西45分钟还打它不开!”他坐在他的大皮椅上,把腿跷在办公桌上,看起书来。
我充满信心,拿了张椅子到保险柜前面坐下,然后装模作样地随便乱转数字盘。
大约 5分钟后——如果你坐在那里干等的话,这已很久了——他开始没耐性了:“怎么了,有什么进展吗?”
还有:“像这种柜子,打不开就是打不开啦。”
我估算再过一两分钟就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认真地试。
两分钟后,“卡沥!”门打开了。上校嘴巴张开,眼珠突出。
“上校,”我很严肃地说:“让我告诉你这些锁的毛病:如果任由保险柜的门或档案柜最顶层的抽屉打开,人家很容易就可以找出密码。为了证明其中的危险,当你在看报告时,我就把它找出来了。你应该下令大家在工作时,要把他们的档案柜锁上。这些保险柜敞开时都十分好对付的。”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真有趣!”从此以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下一次到橡树岭时,所有知道我是谁的人见到我,都说:“别从这里过!不要走过来!”原来,上校发了一张问卷,上面问:“上次费曼先生来访时,他有没有来过、靠近过或经过你的办公室?”有人说有,其他说没有。说有的人收到另一则通知:“请更改保险柜密码。”
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我就是危险的根源。他们为了我便要把密码全部更改,而更改密码、背诵新密码都是件苦不堪言的事,因此他们都很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