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言
一部分)是一种分类上的错误,基因是一回事,分子则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看来,这种反对意见是十分空洞的。②分类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是绝对的,只是人们的一种规定而已。历史告诉我们,某种听起来很合理的分类,有时也可能是错误的和会使人发生误解的,回想一下古代和中世纪医学上有关人体四种体液的分类(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我们就清楚了。
惊人的假说使人感到奇怪的另一个原因,是意识的本质。比如说,我们有一幅外部世界的生动的内部图画:,如果把它仅仅看成是神经元行为的另外一种描述方式,这看来也是一种分类错误。但是我们已经看到,这种论点并不总是可信的。
哲学家特别关心可感受特性问题,如怎样解释红的程度和痛的程度。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它来自这样一个事实:不管我们自己感受到的红色多么鲜明,都无法与其他人进行准确的交流,至少在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倘若你不能以确定的方式描述一个物体的特性,那么当你使用还原论的术语解释这些特性时,就可能遇到某些困难。当然这并不是说,在适当的时候无法向你解释清你看红色时的神经相关物。换句话说,我们有可能说,只有你头脑中一走的神经元和(或)分子以确定的方式活动时,你才能感受到红色。这也许说明了,为什么你能体验到鲜明的颜色感觉。为何某种神经行为必定使你看到红色,而另一种使你看到蓝色,而不是相反的情况。
即使得出结论说,我们不能解释红色的程度(因为你无法将你的红色感觉准确地告诉我),这也并不意味着,你我看到的红色是不同的。如果我们知道,你我大脑中的红色神经相关物严格相同,我们就可以作出科学推论,你我在观看红色时具有同样的感受。问题在于quot;严格quot;一词。我们能有的精确程度,取决于我们对该过程的详尽知识。如果红色的神经相关物主要依赖于我过去的经历,而你我的经历义大不相同,那么我们就不能推断出你我看到的红色完全相同。
因此,可能有人做出结论,要想了解各种不同形式的意识(consciousness),我们首先就需要知道它们的神经相关物。
惊人的假说让人感到奇怪的第三个原因,是我们无法否认意志(ill)是自由的这种感觉。两个相应的问题立刻就会产生:我们能够发现表现为自由意志的事件的神经相关物吗、我们的意志并不仅仅表现为自由的吗?我相信,只要我们首先解决了意识问题(problem of awareness or consciousness),①再解释自由意志就会比较容易了。(该问题将在附录中用较长篇幅加以讨论。)
这一超常的神经机器(machine)是怎样产生的呢?要理解大脑,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大脑是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自然选择的最终产物,大脑并非由工程师设计的,但它却能在狭小的空间内靠消耗微不足道的能量来完成十分巧妙的工作。由双亲遗传给我们的基因经历了千百万年的进化,它受到我们远古祖先生活经历的深刻影响。这些基因以及在出生前由其引导的发育过程决定了大脑各部位的基本结构。我们已经知道,出生时的大脑并非自纸一张,而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它的很多部分已经各就各位。经验将会不断调节这一大体确定的装置,直到它能完成精细的工作。
进化并非是一个彻底的设计者。确实,正如法国分子生物学家雅克布(Franccois Jacob)所说:quot;进化是一个修补匠。quot;它主要通过一系列较小的步骤,根据从前已有的结构去构造。进化又是机会主义的。只要某一新装置可以工作,即使工作方式很奇特,进化也会采用它。这就意味着,最有可能被进化选上的,是那些较容易地叠加到已有结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