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作倒数计时的一些想法
行的豆根瘤蛋白生产,是共生高技术的样板。蛋白质是由植物合成的,但这种合成只有在细菌的指令下才能进行;为这种物质编码的植物DNA,可能归根到底还是在其进化的初期从微生物来的。
那些生活在昆虫组织内的细菌,比如跟蟑螂和白蚁的含菌细胞结合在一起的那些菌类,看上去好象寄主身上特化的器官。迄今还不情楚它们为那些昆虫干了些什么,但已经知道,没有它们这些昆虫就活不长。它们象线粒体一样,一代一代由卵细胞遗传了下来。
已有人提出,原核细胞之间的共生联系,乃是真核细胞的起源,而不同种类真核细胞间的融合(比如,游动的、具纤毛的细胞并入吞噬细胞),导致了一些菌落的形成,这些菌落最终变成了后生生物。果真如此,那么,那些把此与非此区分开来的同一性标志,早已经混淆不清了。今天,海洋生物在这样的程度上被共生关系主宰着,已经很难说谁是谁的问题了,甚至某些共生生物起着一单个生物的作用时,也很难说清这由共生生物组成的生物与其他生物之间谁是谁的问题。那些牢牢地附着在某些蟹类甲壳上甚至螯足上的海葵,它们能够准确识别那些附着面的分子构型;而蟹类也能辨认出它自己的海葵,有时会找到它,让它附到甲壳上作为装饰。有些在它们自己看来已经成为某些种海葵的功能器官的少女鱼类,在它们很小的时候就使自己适应于生活在寄主那致命的触角之间;它们不能立即游进去,必须先在边缘地区来回窜动,直到体表带上海葵认为可以接纳的标记,才能游进这些触角。
在调节动物间关系的过程中,有时会有一些发明创造,就象是即兴想出来的,为可能的进化提出的建议。其中有些是和善的,甚至是机智的。几年前,有些澳大利亚冲浪者被一些小动物螫了。原来那是一些装备有僧帽水母毒刺的禗腮类动物。这些海神腮属的群落以水母为食,将水母作为食物加以处理,让其中的刺细胞附着于它们的体表,一时产生了某种暂时的杂种,它带有海神腮和水母两者的特征,尽管有些不对称。
甚至在情况要求有赢有输的时候,这种交易也未必是一场战斗。海生腔肠动物门海扇的几个种的成员彼此之间表现的那种冷漠态度表明,保持个性的机制一定在进化出免疫机制之前很久就业已存在了。海扇们长起来总是密密丛丛地挤在一起,长成一块块枝状的东西,但它们并不彼此融合。假如融合了,那它们的形态无疑将乱成一团。西奥多(theodor,J. L. )在一系列漂亮的实验中表明,当将两个同种的个体放在一起、密切接触时,其中较小的一个总是先行解体。这种自我毁灭来自一种完全由较小者控制的裂解机制。它没有被摔出场外,没有被以力战胜,也不是火力不敌,它只是自愿退场。知道生物界还有这样的事,未必就令人安慰,但至少让人吃惊之余会觉得舒舒服服。
大气中的氧,是植物中的叶绿体产生的(让人惊讶的是,叶绿体也生活在巨蛤和更低级的海洋生物的吸管里)。组织培养中,遗传上毫无联系的细胞聚到一起,无视种的不同,融合成一些杂种细胞,这乃是一种自然的趋势。炎症和免疫机制实在得设计得非常强大,才得以把我们这些生物彼此分开。如果没有这些相当卖力的机制,我们或许早已进化成一种到处流动的合胞体,盖过地球,那么,大地上就连一朵花都不会生发出来了。
也许,我们会觉得,仅仅出于善意而接纳从其他星体来的别的生命形式是可能的。我们这个星球毕竟是在雨水里含有维生素B12的星球!据帕克(Parker,B. C. )的计算,当农田耕作时,对流的风暴把B12从土壤带到大气上层,它在雨水中的含量已足够使偌大的水塘中开出一朵可见的裸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