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轻信一种实质性的、处于事物深处的真理原则)。总而言之,这是彻底背离我们经验的狂言,我们根本无法想像它为什么存在……
〈500〉
向外投射感官知觉:“内”和“外”——是肉体在那里发号施令吗——?
在细胞原生质中起主导平衡调整作用的这个力,也统摄着对外部世界的同化。因为,我们的感官知觉就是我们同化脑中一切既往的结果了。知觉不会立即尾随“印象”出现——
〈219〉
那些相信被现代自然科学超越了的、基督教的人受到了讽刺,因为(现代自然科学)并没有完全战胜基督教的价值判断。“受难的基督”仍是庄严崇高的象征——始终如此。——
〈505〉
我们对自己知觉的认识:即一切知觉的总和,这个总和的意识化对我们和呈现于我们面前的整个有机过程来说是有益的和基本的。这就是说,不是指所有的知觉(譬如,不是电的);
也就是说:我。
〈111〉
19世纪的问题。本世纪强的一面和弱的一面彼此有联系吗?它是由一块木头雕成的吗?它的种种理想和矛盾是受一个更高等的目的制约吗?是一种更高等的东西吗?——因为它也许是以这种标准剧烈生长的伟大天意呢。不满、虚无主义,这说不定也是好的征兆。
〈123〉
我重新提出这个没有了结的问题:文明的问题,即1760年前后,卢梭同伏尔泰之争。人,将变得更深沉、更多疑、更不道德、更强、更自信——而且在这种意义上说,也就是变得“更自然”。因为,这就是“进步”。——同时,由于分工的原因,变恶的阶层和变温顺驯服的阶层会产生分化,以致全部事实不会直接跃入眼帘……下述情形属于强力,属于强力的自制和诱惑力,即这种强有力的阶层占有使人对他们的变恶产生高尚之感的艺术。强化的因素改头换面成了向“善”,任何“进步”都是如此。
〈100〉
卢梭:规范的基础是感情;正义的来源是自然;人在接近自然的同时完善自身(——用伏尔泰的话来说,在远离自然的同时)。同样的时代,对前者就是人道和进步的时代,对后者就是非正义和不平等的时代。
伏尔泰对人类的看法还停留在文艺复兴时期,对美德的理解也是如此(认为是“高等文化”),他为“高等贵人”和“高等市民社会”的事业奋斗不息,这是审美的事业,科学的事业,艺术的事业,进步本身的事业和文明的事业。
1760年前后爆发了斗争:这位日内瓦公民和伏尔泰的斗争。从那时起,伏尔泰才成了他那个世纪的伟人、哲学家、宽容和无信仰的代表(那以前不过是个美丽的灵魂而已)。对卢梭成就的嫉恨,驱使他前行,向上“登攀”。
为了“庸众”,一个恩赐和复仇的上帝①——伏尔泰。
①原文为法文。——译者
批判两种与文明价值有关的观点。社会的构想,这对伏尔泰来说是最美好的构想。因为,除了维护它、完善它,别无更高的目的;这正是尊重社会习俗的奴仆;美德为了维护“社会”、文化传教士、贵族、功绩卓著的统治阶层及其估价的需要而屈服于强加的偏见。但是,卢梭始终是个无教养的人,也是文学家,这是闻所未闻的;他厚颜无耻,他蔑视一切他未经手的事物。
卢梭身上的病态却使绝大多数人为之倾倒,争相效法。(拜伦同他一脉相承;也苦心孤诣地追求不同凡响的谈吐和举止,追求复仇和怨恨;这是“卑鄙行径”的标志;后来,是威尼斯恢复了他的平衡,他知道了更为轻松愉快的是什么……那就是无忧无虑)。
卢梭,不顾自己的出身,却为自己的我行我素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