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源
它更象是我们的祖先被迫到原野上生活之后所发生的巨变的一部分。但是,它究竟如何发生?它究竟如何有助于类人猿的生存?
这个问题困扰专家已有相当岁月。许多富于想象的理论被提出来了。其中最有希望的一个理论是,脱去体毛是幼态持续机制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如果你考察新生的黑猩猩幼仔,就会看见它满头黑发而全身赤裸。假若它的裸体延续至成年期而不长毛,成年黑猩猩裸露的身体就会和我们的裸体非常相似。
有趣的是,我们这个种属中,这种幼态持续机能在抑制体毛的生长中并不十全十美。胚胎在发育过程中踏上了典型的哺乳动物全身披毛的道路,所以6—8个月的胎儿全身几乎盖满着绒毛。胚胎这一层“毛衣”叫做胎毛。直到生出前夕,胎毛才全部褪尽。早产儿有时仍带着胎毛,使父母十分惊恐。但是除了罕见的例外,胎毛都迅速脱落。后代成年后仍是“毛人”的家族,有记录在案者,不过30例。
尽管如此,我们物种的所有成年人确实还有不少的体毛——事实上比我们最近的亲戚黑猩猩的体毛还多。与其说我们脱去了全部的毛发,不如说我们长出了短小的汗毛。(顺便说明一下,并非所有的人种都留有汗毛,黑人就实实在在显而易见地失去了汗毛。)以上事实使有些解剖学家声称,我们不能认为自己是无毛的或裸体的猿。一位权威学者走得更远,他断言:“因此,说我们是灵长目中最少体毛的种属,这绝不是事实,无毛不过是一种幻想,许多企图对这一幻想作出解释的离奇理论,客气点说也是毫无用处的”。此一批评大谬不然。就好比我们不能说盲人有一双眼睛就不是盲人。从功能上说,我们是彻头彻尾的裸体,我们的皮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部世界之中,我们必须对此做出解释,无论在放大镜下我们能在人身上数清多少汗毛。
用幼态持续机制去解释,只能给体毛何以脱落提出一个线索。它不能说明,裸体无毛作为一个种的属性有何价值,它对有助于裸猿在敌对的环境中生存有何价值。也许有人会说,无毛的裸体毫无价值,它只不过是其它更重要的幼态持续变化的附产品,比如是大脑发育时间拉长这一变化的伴生物。但是我们在前面已经看到,幼态持续机制是互有区别的延缓生长的过程。有的特性比其它特性成熟缓慢,其成熟的速率是不协调的。由此可见,象裸体无毛这种有潜在危险的幼态特征,仅仅是因为其它幼态特征减缓了成熟期而随之被保留下来,这一想法难以成立。除非它对人这个新的物种有独特的生存价值,否则它很快就被自然选择淘汰了。
那么,裸露的皮肤有何生存价值呢?一个解释是,狩猎猿放弃游荡的生活而走向定居时,其居所为大量的寄生虫困扰。夜复一夜地在同一窝穴里睡觉,被认为给许多寄生虫提供了异常丰富的繁殖场所。于是虱子、螨、跳蚤和臭虫大量繁殖,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对狩猎猿的生存构成了严重的威胁。通过甩掉他身上的“毛衣”,这个定居窝穴的物种才能更好地对付寄生虫构成的威胁。
这个观点大概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它很难说有重大意义。很少有其它固定居所的哺乳类——定居的哺乳类数以百计——采取了脱毛裸体这一步。强而。如果别的原因使脱毛这一进化过程得以发展,那么消灭皮肤寄生虫就容易多了;今天多毛的灵长目动物,还面临着这一任务,捕捉寄生虫仍然消耗了它们大量的时间。
另一个观点的思路与第一个观点相似。它认为,裸猿的进食习性污秽肮脏,体表的“毛衣”因此要很快粘结成团,污秽不堪。这又是一种致病的威胁。有人指出,兀鹰取食时把头颈全都扎进血淋淋的猎物尸体之中,因此其头颈部的羽毛就掉光了;由此可以类推,狩猎猿的全身,也可能因其进食习性污染毛发而使毛发掉光。但是,狩猎猿首先学会的必然是用东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