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与笑(2)
富翁们却仍在高楼大厦里高枕无优,酣然沉睡。
这就是人类在岁月的舞台上长年演出的悲剧,喝彩叫好的观众不少;而深思熟虑,悟出真谛者则不多。
两个孩子
国王站在王宫的阳台上,向庭院里前拥后挤的人们喊道:quot;我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我向全国贺喜!王后生下了一个王子,他会为我尊贵的家族光宗耀祖,也会成为你们的骄傲和荣幸,他还要将我伟大的祖先留下的社稷继承。你们可以欢呼,歌唱!因为你们的前途从此就寄托在这贵胄身上。quot;
人们又嚷又喊,欢呼声、歌唱声直冲云霄。这位小王子将养育在荣华富贵的摇篮,成长在威严显赫的宝殿,然后掌握臣民们的生杀予在大权,弱者的举止皆由他管:他们的肉体他可以任意役使,他们的灵魂他能够随便摧残。而人们竟为此欢呼、歌唱、就筹交错。
全城的居民在赞美强者,鄙视自己,他们歌颂独裁者的名字,而天使却为这些人的渺小可怜而哭泣。与此同时,在一座破败的茅屋里,一位重病的少妇卧床不起,一个裹在破烂的权褓里的婴儿被她搂在滚烫的怀里。
那女人年纪很轻,岁月却注定她一生贫穷,而贫穷就是不幸,因此人们对她不闻不问:她结了婚,但暴君害死了她那软弱的男人;她了然一身,上帝却在那天夜里给她送来了一位小客人;孩子使她捆住了自己的手脚,使她没有工作,无法生活。
街市在人们喧闹过后重又变得安静。那可怜的女人把孩子放在怀中,瞧着孩子痛哭失声,仿佛她是要用自己清然而下的热泪为孩子施洗礼。她说道——那声音令人心如刀绞,五内棋焚:quot;我的心肝!你为什么要从那灵魂的世界降临?是想分担我的痛苦和不幸?还是对我的病弱表示怜悯?你为什么要离开天使和广阔的苍穹,而来到这充满不幸和屈辱的狭窄的人生?我只有眼泪呀,我的独根苗!难道你能靠眼泪而不用奶汁就能吃饱?难道我这两只赤裸的臂膀能代替布为你作衣裳?小牲畜可以吃草,在窝里过夜而安然无恙;小鸟可以啄食种子,愉快地睡在树枝上;可是你呀,我的孩子!有的只是我的病弱、呻吟和叹息!quot;
说着,她紧紧地搂住孩子,似乎是想要使两个躯体会二为一。她眼望着天,大声哭喊:quot;主呀!请您将我们垂怜!quot;
阴云消散,露出月亮的脸。月洒清辉,照进那小茅屋的窗里,溶溶月光倾泻在两具尸体上。
旅美派诗人
赫利勒把诗歌的格律整理得有条有理,仿佛是把珍珠穿成一条条项链。如果他能想到这些格律会成为一条条准绳,人们竟用以去衡量才智;如果他能想到这些格律会成为一根根绳索,人们竟把思想的贝壳往上面控;那他一定会扯断自己穿成的项链,任那些珍珠落地四散。
穆台奈比和伊本·法里德曾写下了不朽的诗篇。如果他们能预见到他们的诗作竟会成为一些人干瘪思想的源泉;竟会成为缓绳,牵制我们今天一些人的情感那么,他们一定会将自己的墨水泼在遗忘的石滩;让自己的笔杆在自己的手中折断。
如果荷马、维吉尔、麦阿里、弥尔顿的魂灵得知,那仿佛是上帝的心灵化成的诗篇,竟在高门大户里的酒囊饭袋那儿停步不前,那么,这些魂灵一定会远离开我们的地球,而隐没在别的行星后面。
我并非吹毛求疵、固执己见,不过实在不忍看到那些灵魂的语言竟在一群合人的嘴里乱传,不愿看到神灵的墨水流在一群招摇撞骗的家伙的笔端。并非是我一人对此表现出强烈不满,我看我不过是那众多的观看quot;青蛙quot;硬要把自己吹成quot;水牛quot;的人们中的一员。
人们啊!诗是神圣的灵魂的体现。是微笑一一春风吹醒心田;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