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国(第一部分)
去寻求智慧吧!而我仍将是歌者,歌唱大地,歌唱你们失去的梦,那在白昼都徘徊于睡眠与睡眠之间的梦。而我将不停地凝望大海。quot;
现在,船已驶入港口,且抵达了防波堤,于是他踏上了自己隆生的岛屿,再次置身于亲朋好友之间。一阵热烈的呼喊从人们心底升起,以至越发增添了他心中回归故里的孤独感。
人们一片寂静,期待着他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回答他们,回忆的惆怅笼罩了他,他心中哀语:quot;我说过将要歌唱吗?不,我只能开启双唇,让生命之声迸发出来,融进风中,去寻求欢乐和支持。quot;
这时,卡莉玛,曾和他一同在母亲的花园里爆戏过的童年伙伴,说道:quot;你把自己向我们隐藏起来已有十二载。这十二年来我们始终在渴望听到你的声音。quot;
他格外温柔地望着她,因为在死亡之神的白翼将他母亲揽去时,是她为他的母亲闺上双眼。
他回答说:quot;十二年,卡莉玛,你是说十二年吗?对于我自己的思念,我从不用星斗运转的标竿去衡量,也从不以声音去探测它的深度。因为,爱一旦成为乡愁,空间的尺度和时间的声音就无能为力了。
quot;短暂的瞬间,包含了长时间的分离。而分离不是别的,只是思想上的疲惫。我们彼此也许并不曾分离。quot;
艾勒一穆斯塔法望着众人,望着所有那些年老的和年轻的,健壮的和瘦弱的,他们有的因风吹日晒而面色红润,也有的面色苍白。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渴望和探求之光。
他们中的一个说道:quot;大师,生命总是苦涩地对待我们的希望与欲求,我们心烦意乱,不得其解。我求你给我们些宽慰,且为我们解开忧愁。quot;
他的心带着怜悯,说道:quot;生命比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更古老。即使美,在降临世界之前,它已被插上翅膀;而真理被说出之前,它也早已是真理。
quot;生命在我们的沉默中歌唱,在我们的睡眠中编织着梦。甚至在我们受挫折、被击败时,生命仍然高高踞于王座之上。当我们哭泣时,生命对着白天微笑;当我们羁绊于镣铐时,生命仍将是自由的。
quot;我们常常给生命冠以悲苦的名称,其实那只是我们自己因灵魂晦暗而痛苦。我们常常认为生命空虚而无益,其实只是我们的灵魂迷于荒野,我们的心过分沉醉于自我。
quot;生命深奥、崇高、遥远,但它又是近切的,虽然你们极目远眺,但只能看到它的脚睡。只有你们的呼吸的气息,才能达到它的心田;只有你们的影子的影子,才能掠过它的面颊。你们最轻微吸泣的回声,会成为它胸中的春天和秋天。
quot;生命被蒙上面纱之后,它像你们最伟大的灵魂一样,是被遮盖被隐匿的。当生命发言时,所有的风都变成了词句;当生命再次讲话时,你唇上的微笑,眼里的泪水,也都将会变成词句。当它在唱歌时,聋人也能听见且被摄取。当生命走来时,盲人也能看见她,并带着惊异追随其后。quot;
至此,他停下来不再言语。人群一片寂静,在这寂静中有一首听不到的歌慰藉了他们心中的寂寞和痛苦。
他离开了人们,沿着那条直通他的花园的小路走去。那花园过去曾是他父母的花园,如今他们两位及他们的祖辈都在此长眠。
有些人还想追随他而去,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归来者,孤独一人。因为他的亲人已无一人在世,无一人能按习俗为他设宴洗尘,欢迎他的到来。
但是船长劝告他们说:quot;让他独自去吧。因为他的食物是孤独的食物,他的杯中是他情愿独饮的回忆的酒酿。quot;
船员们停下了脚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