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文录》序
避的法子来。他们说:“这种种实际的流弊都不是孔老先生的本旨,都是叔孙通、董仲舒、刘歆、程颢、朱熹等人误解孔道的结果。你们骂来骂去,只骂着叔孙通、董仲舒、刘歆、程颢、朱熹一班人,却骂不着孔老先生。”
于是有人说《礼运》大同说是真孔教(康有为先生);又有人说四教、四绝、三慎是真孔教(顾实先生)。关于这种遁辞,独秀说的最痛快:足下分汉、宋儒者以及今之孔道孔教诸会之孔教,与真正孔子之教为二,且谓孔教为后人所坏。愚今所欲问者,汉唐以来诸儒,何以不依傍道、法、杨、墨,而人亦不以道法杨墨称之?
何以独与孔子为缘而复败坏之也?足下可深思其故矣。(《新青年》二卷四号)
这个道理最明显:何以那种种吃人的礼教制度都不挂别的招牌,偏爱挂孔老先生的招牌呢?正因为二千年吃人的礼教法制都挂着孔丘的招牌,故这块孔丘的招牌——无论是老店,是冒牌——不能不拿下来,捶碎,烧去!
我给各位中国少年介绍这位“四川省只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吴又陵先生!
一九二一年六月十六日
《胡适文存》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