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等待这些预言实现时,在超现实主义者们消化我提出的口号之前,在野心家们伤害我和上流社会人士开始祝愿我之前,我动身去了天蓝海岸。加拉了解一处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旅馆。我们租了两个房间,其中一间用来当我的画室。走廊里,堆着一些供我们壁炉烧的木柴,以便不会有人以送木柴为名来打扰我们。我安置好一盏灯,它的光线只能照到我的画布上,并使房间的其余地方处在它永远隔绝的遮板的阴影中。我们通常让人把饭菜送到我们的房间来。只有难得的几回,我们下楼到餐厅去。两个月内,我们从没离开过旅馆!作为我们生活中最激动最疯狂的日子,这两个月一直深深刻在我和加拉的记忆中。在这自愿的quot;封闭quot;期,我怀着工作时那样的思辨狂热认识了爱情、享受了爱情。(无形的男子》完成了一半。加拉用纸牌算命,看到一个对我们两人是艰难的历程。我盲目地相信她向我预言的那一切,它们会驱赶开威胁我们幸福的种种不安。加拉预告了有一位采色皮肤或褐色皮肤的先生的一封信,以及钱。来的信签着诺埃尔子爵的名字。戈曼画廊要破产了,他提出要给我经济上的帮助。为了使我摆脱全部焦虑,他建议我去拜访他。他会派车在我希望的那天来接我。
这封信让我们决定首次去散步,一路上我们能审视下形势。在户外,冬天的灿烂阳光晃得我们眼光线乱。我们的面容就像囚犯的一样惨白。温暖的阳光使我们觉得格外舒服,我们露天吃了午饭,一顿有酒的午饭,我们在这两个月已经戒了酒。在咖啡馆,事情决定下来:加拉去巴黎试着收回画廊欠我们的钱,我去诺埃尔子爵在依列斯的圣贝尔纳城堡拜访他。我会提议给他画一幅重要的画,他要预付给我两万九千法郎。有了这笔钱和加拉收回的钱,我们将到卡达凯斯去,让人在那儿为我们建造一所供我们两人居住的小房子,我能在这里工作并不时从巴黎消失。我只爱卡达凯斯,所以拒绝看别处的风景。
我们又重聚了。她带回画廊的一点钱,我带着诺埃尔子爵刚给我的支票。我记得我整整一个下午都在看这张支票,它首次使我懂得钱是一种重要的东西。
我们再次动身去西班牙。在那儿,我一生中最浪漫、最严酷、最紧张的时期开始了。我觉得所有令人喜爱的机遇突然停止了。我相信能避免的战斗首次出现了。我只怕成为我自己想像的那样的一些障碍。从我愿为之发狂的那种爱情开始,我曾享有各种机会。可一下子,我到了卡达凯斯,但不是作为公证人达利的儿子;我不过是遭到家庭驱逐、蒙受耻辱、没结婚却同一位狡黠女人同居的儿子!我们能指望的只有一位独一无二的人物,quot;身强体壮的女人quot;丽第妞。丽第娘是位农村妇女,一名有着平静蓝眼睛的正直水手南多的寡妻。欧仁尼奥·多尔斯二十岁时,在丽第哑家中度过了夏天,丽第娘是天生具有诗的倾向的人,受到卡塔卢尼亚知识分子难以理解的谈话的赞美。多尔斯由南多陪同去海边时,他时常会向给他拿水来的丽第灰喊:
quot;看这个丽第娘,她多么健壮啊!quot;
下一年冬天,他出版了他那本杰出的书《身强体壮的女人》,丽第妞立即说:quot;这是我厂她记熟了这本书并开始给多尔斯写一些充满奇特象征的信。当然,他没回信,可是在他那时为一份报纸《卡塔卢尼亚之风》定期撰稿之际,丽第妞认为欧仁尼奥·多尔斯的专栏文章就是对她信件做出的虽然是想象的但却是详尽的回答。她断言这是怪诞的,但却是唯一的通信方式,要不然她的一位情敌(她称其为quot;我八月的圣母quot;)就会夺去那些信。她解释说,很显然,多尔斯被迫用隐晦的方式回答她,并借助形象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除了我的头脑,我确信从没见识过像丽第哑这么惊人的偏执狂头脑,丽第妞能以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