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quot;不值得向达利征求意见,quot;他们说,quot;因为他很自然会大笑起来,而我们将要为此耗资足足一刻钟。
一天又一天,我大笑的毛病发作得更频繁了。从他们的眼神和低语,我明白我的状态开始让他们担心了。我觉得这件事同样很有趣,因为我了解我大笑的原因,我终于向他们解释:
一要是你们看到我所想象的东西,你们全会比我本人笑得更厉害。quot;
感到困惑,他们想了解得更多一点。
quot;想象一下吧,比如,一位相当可敬的人……quot;
quot;是的,讲下去…quot;
quot;现在请想象一只小小的猫头鹰,它的身子是图案化的,而它的头却是真的猫头鹰的头。你们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吗?quot;
大家非常认真地尽力想象我刚向他们描述的情景。
quot;是的、是的,讲下去,…·。quot;
quot;那么,想象一下这只猎头鹰头上有一滩粪便,而这并非随便谁的粪便,它是我的粪便。quot;
大家等待着,谁也没笑。
一怎么,我讲完了,就是这件事啊!quot;
这回他们笑了,不过很微弱也很勉强。我很清楚他们这么做是出于礼貌。
quot;不,不,quot;我说,一你们并没像我这样看待此事;要不然你们会笑弯了腰,瘫倒在地上的。quot;
我笑弯了腰的一天早上,一辆汽车停在我的住宅前。保尔·艾吕雅和他的妻子走下来,长途旅行使他们非常疲乏,他们刚到瑞士拜访了列耐·克列维尔。他们很快就离开我们,到米拉玛尔旅馆去休息,他们约我们五点钟到这家旅馆见面。
我觉得加拉·文目雅的面孔显得十分聪慧,但是她似乎脾气不太好,仿佛不高兴到卡达凯斯来。
五点钟,我们这群人动身去找他们,我们全呆在法国梧桐树荫下的露天座位上。我喝了林法国的绿茵香酒,又犯了大笑的毛病。有人向似乎对此颇感兴趣的艾吕雅解释这种情况。显然,所有其他的人都克制着不向他说什么:
一等等,这没什么,你就会明白的。quot;
晚上,散步途中,我与艾吕雅的妻子加拉讨论了好几个严肃的问题。我严谨的推理令她吃惊,她向我承认,刚才在法国梧桐树下,她因我用发腊抹得油亮的头发,把我当成了一位讨厌的、无法忍受的家伙。这样的头发使我具有职业阿根廷探戈舞蹈演员的神态。事实上,马盥里时期留给我爱好华丽打扮的习惯。要是我在房间里经常裸体的话,那么一旦必须到乡村去时,我便会花上一个小时精心修饰自己,非常认真地粘头发,刮胡子。我穿上洁白的长裤、新颖的便鞋、丝绸的衬衫,戴上人造珍珠项链和手镯。晚上,我穿上由自己手绘的领口开得很低的灯笼袖丝绸衬衫,这使我完全具有了女人的神态。
我们散步归来的路上,我与艾吕雅谈着话,很快我就明白他是洛尔卡那类的诗人,一位非常伟大的诗人,而且也是一位最真正的诗人。我焦急地期待他对我赞美卡达凯斯的风景,但是他quot;还没看quot;它。随后我试图在他头上放只小猫头鹰,可我没看到它,接下来我又试图在洛尔卡头上放一只,但也没成功。我再试着用别的诗人做同样的事,不过笑声一直没出现。而对以往一直受此事有效影响的那一切人来说,情况也是同样的。终于,我想象出我的猫头鹰头在下方,粪便把它的头粘在人行道上。这使我笑得很厉害,我都走不动了,呆在那儿捧腹大笑。
我们陪送艾吕雅夫妇回到米拉玛尔旅馆,约好次日十一点在海滩相聚,一起去洗海水澡。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