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年的真实记忆(2)
是门板上真樱桃里的虫子。热衷于追求一种更伟大的写实主义,我开始用一个大头钉调换它们。我拿起门板上的一条虫子,把它放在一粒樱桃里,而把刚从这粒樱桃里挑出的一条由于,贴在门板的一个洞中。当我发觉皮朝特先生在场时,我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一些这类的奇特疯狂的蜕变了,无疑,他呆在我身后已有一会儿,而我却没看到他。他并没有像通常面对我的荒谬举动时那样笑起来。这次,我反而听到了如同深思后的轻轻自语:quot;这小子是有天才的。quot;接着他就悄悄地走掉了。
我直接坐在地上那些被太阳晒热的玉米棒子上,想着皮朝特先生的话。它必然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我确信自己真地能完成一些quot;非同寻常quot;的东西,比这件作品还要杰出。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会为我的天才感到震惊。而你也会如此的,你、杜丽塔、加露棋卡·何地维瓦,你也会比别人更感到震惊的!
同玉米棒子的接触,使我觉得非常舒服,于是我换了个位置,想找一堆更热的玉米棒子。我梦想着光荣。我想戴上我那顶王冠,可要这么做,就必须回到我的房间去找它,而我却觉得坐在玉米上很好。我拿出瓶塞,透过它注视樱桃,然后再注视我的画和地上的一穗穗玉米。后者引起我一种无法形容的忧郁之情。一种深长的懒惰控制了我,我脱掉裤子。我的皮肤应该直接接触灼热的玉米。我把一袋谷子倒在身上,直到我肚子和大腿上堆起了一座金字塔。我相信皮朝特先生出去做上午的远足了,只有到午饭时才会回来,我会有足够的时间把玉米放回袋子里。当皮朝特先生突然出现在门口时,我正在倒第二袋。如此好享受的姿势被发觉,我认为自己会羞死了,可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转身走掉,再也不来了。一小时过去了,太阳已不再洒热我临时的床。我感到关节都僵硬了,得把五米粒放回袋里去。用手当勺,我开始了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累人劳动。我好几次都不想干了,可强烈的负罪感迫使我继续干下去,最后十把可真是酷刑,我觉得最后一粒玉米太沉重了,我简直不相信能把它从地上拿起来。干完我的活儿,我松了一口气。我几乎没力气登上餐厅的阶梯,在这儿等待我的是一种预示着什么的静默。人们刚刚谈到过我。皮朝特先生用严肃的语调对我说:
quot;我决定告诉你父亲,请他给你找个绘画老师。
quot;不,quot;我激动地回答,quot;我不想要绘画老师。我是个印象主义者。quot;
我并不怎么理解quot;印象主义者quot;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可我觉得我的回答具有不可抗拒的逻辑力量。皮朝特先生笑着喊道:
quot;看看这个孩子!他竟然向我们宣告他是个印象主义者!quot;
我胆怯了,继续吮着我那只童子鸡的骨髓。皮朝特先生跟别人谈论着该从下周末动手采集橡树花。这次采集必然会对我产生一些不可估计的后果。但在讲述这一有趣而又残酷的故事之前,我首先想向你们讲完我在quot;塔楼磨坊quot;这处难忘的花园住宅的日程安排;要给随后发生的令人眩晕的爱情场面提供活动的环境,这是不可缺少的。我请大家能谅解我,如果我宁愿用少量文字先概括一下我如何利用时间,以后再重新讲述那些略去的细节的话。
十点钟:怀着暴露痛醒来。面对拉蒙皮朝特的印象主义进行美学的早餐。倒在我衬衫里的热加奶咖啡。十一点到十二点半:在画室里这是用来从事我绘画创造的时间,重新创造印象主义、重新确定我美学上的狂妄自大。
午餐:用两耳复所经常充满着皮朝将委婉措词的谈话,这对调整我的日程和据家里的工作来预测我孤独中的乐趣(这些乐趣时常是难以防止的)来说,是必要的。因为quot;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