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沉思 论上帝及其存在
说,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或实体,是从无中生出来的,这无疑地要比我对于我不知道的、只不过是这个实体的一些偶性的很多东西去取得认识要难得多。而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如果我自己给了我的比我刚才说的更多,也就是说,如果我是我的产生和存在的作者,那么我至少不会缺少比较容易取得的东西,即至少不会缺少在我领会上帝的观念中所含有的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里边没有一件是我觉得更难取得的;如果有一种更难取得的东西,它一定会那样向我表现出来(假定我自己)是我所具有的其他一切东西的来源的话),因为我会体验到我的能力止于此,不能达到那里①。
①法文第二版:“当然,如果我给了我比我刚才说的更多,也就是说,如果我自己是我的存在体的作者,那么我至少不会否认我自己能更容易有的东西,就像我的本性缺少无数的认识那样,我甚至不会否认我自己看到包含在上帝的观念中的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里边没有一件是我觉得更难做的或更难取得的;假如其中有一件是更难的,它当然会那样向我表现出来(假定我自己是我所具有的其他一切东西的来源的话),因为我会在这上面看到我的能力到头了。〔原文两处“不会否认我自己”(jenemeseraispas dénié),其中dénié(否认)疑是dénué(缺少)之误。〕
虽然我可以假定我过去也许一直是象我现在这样存在,但是我不会因此而避免这个推理的效力,也不能不认识到上帝是我的存在的作者这件事是必要的。因为我的全部生存时间可以分为无数部分,而每一部分都绝对不取决于其余部分,这样,从不久以前我存在过这件事上并不能得出我现在一定存在这一结论来,假如不是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原因重新(估且这样说)产生我,创造我,也就是说保存我的话。
事实上,这对于凡是要仔细考虑时间的性质的人都是非常清楚、非常明显的,即一个实体,为了在它延续的一切时刻里被保存下来,需要同一的能力和同一的行动,这种行动是为了重新产生它和创造它所必要的,如果它还没有存在的话。因此,自然的光明使我看得很清楚,保存和创造只是从我们的思想方法来看才是不同的,而从事实上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只有现在我才必须问我自己,我是否具有什么能力使现在存在的我将来还存在,因为,既然我无非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或者至少既然一直到现在严格说来问题还只在于我自己的这一部分),那么如果这样的一种力量存在我心里,我一定会时刻想到它并且对它有所认识。可是,我觉得象这样的东西,在我心里一点都没有,因此我明显地认识到我依存于一个和我不同的什么存在体。
也许①我所依存的这个存在体并不是我叫做②上帝的东西,而我是由我的父母,或者由不如上帝完满的什么其他原因产生的吧?不,不可能是这样。因为,我以前已经说过,显然在原因里一定至少和在它的结果里有一样多的实在性。因此,既然我是一个在思维的、在我心里③有上帝的观念的东西,不管最后归之于我的本性④的原因是什么,必须承认它一定同样地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本身具有我归之于上帝本性⑤的一切完满性的观念。然后可以重心追问这个原因的来源和存在是由于它本身呢,还是由于别的⑥什么东西。因为如果是由于它本身,那么根据我以前说过的道理,其结果是它自己一定是⑦上帝,因为它有了由于本身而存在的能力,那么它无疑地也一定有能力现实地具有它所领会⑧其观念的一切完满性,也就是说,我所领会为在上帝里边的一切完满性。
如果它的来源和存在是由于它本身以外的什么原因,那么可以根据同样的道理重新再问:这第二个原因是由于它本身而存在的呢,还是由于别的什么东西而存在的,一直到一步步地,最终问到一个最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