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识和智力
服。最终那头猴子开始对这种没有结局的冲突表现得极为沮丧,致使实验者必须拿走镜子。
什么可能参与了自我辨认呢?从某种动作可以预期会引起何种感觉输入(所谓的传出拷贝”),因此,如果这些感觉上的预期与来自你皮肤、肌肉在小幅运动过程中的输入信号完全吻合,便会使你在镜中辨认出自己。对大多数野生动物来说,这种联象的运动与内在的预测的完美吻合,就脸部动作而言,肯定是不寻常的,因为它们很少见到自己的脸。
在动物研究的文献中关于自我意识的争议所围绕的问题可能相当简单,如对脸部表情预期的注意问题,那肯定是关于意识的考虑之一,但几乎不是其重点。自我辨认无疑既有巴洛所论述的猜测过程的参与,也有皮亚杰所论述的深奥的探索过程的参与,但是我不会把它列入“木属智力”的一览表中。不过,自我辨认肯定是要比量子场更切题。
充满奥秘的鼻子力学与我们精神活动的这些意识方面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是否在对意识的讨论中援引量子力学只是另一种错误的情况,误认为一个深蕴着神秘效应(混屯、自组织自动机、分形——、经济学和天气)的领域可能与另一个同样神秘的领域有关系?大多数这样的关联肯定是把不相干的东西混杂起来了。当两个领域处于光谱形展开的神秘现象的相反两极时,论证尤其值得怀疑。
将事情还原为其本原不失为科学上的一种良策(这是物理学家所擅长的),但前提是,这些本原必须处于一定合适的组构层次。而在还原论的热情的驱使下,从事意识研究的物理学家似乎忘了一个普遍的科学概念:解释的层次(常与机制的层次有关)。认知科学家道格拉斯·霍夫施塔特(Douglas adter)关于解释的层次举过一个很好的例子水指出,不可能在一辆汽车或其部件的层次上说明交通阻塞的导因。交通阻塞是自组织的一个例子。走走停停是准稳定性的极端形式,在这种情况下其自组织的特点看得更清楚。当然某个部件的故障可能成为一次偶然的交通阻塞的原因。但“火花塞故障” 一词显然不足以用来分析交通阻塞,与其他原因,诸如车道的交汇、合适的车距、交通灯的设置,以及上坡时未加速等相比,这并非一个很高明的分析层次。
在更基本层次上的解释多半与交通阻塞无关,除非它能提供有启发的类比。诚然,组装原理、表面积一体积比、混饨,以及分形等也存在于多重组构中,但这并非说明这些构成了一种跨层次的机制:类比并不形成机制。
准稳定层次使自组织更易被把握,特别是当构建单元(如晶体)出现时。鉴于我们正在探寻某些有用的类比来帮助解释我们的精神活动,因此值得考察一下解释的层次在别处是如何运作的。随机的组合不时地形成了某种较高形式的组构。有些形式是短生的,比如在煮麦片粥对形成的蜂窝状单元,只要一搅便被破坏了。有些形式(如晶体)则会在达到有序状态后建起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防止其退化到“无序”状态。晶体是这些准稳定形式中人们最熟知的,分子构型也属此类。甚至有可能存在中间层次的准稳定形式,如微管的量子态,这种形式正是从事意识研究的物理学家希望起作用的状态。分层的稳定性指的就是把这种准稳定的层次总和起来。组成生命的各种形式是最复杂的;它们不时地象纸屋一样倒坍,较高的组构形式也就随之解体(这也是解释死亡的方式之一)。
在量子力学与意识之间,也许存在10来个组构层次:化学键。分子及其自组织、分子生物学、遗传学、生物化学、膜及其离子通道、突触及其神经递质、神经元本身、神经回路、皮层柱和模块、大规模皮层的动态活动等等。因为在相邻层次上工作的神经科学家之间有着强烈的竞争,因此在神经科学研究中人们总是意识到这些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