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焦班尼的车票
。基本上是只要撒下自己喜欢的种子,就会自然丰收。稻米也不同于太平洋地区,没有稻壳。米粒足足比普通的大十倍,到处稻谷飘香。可你们去的地方,已经没有农业。无论是苹果,还是点心,连糟粕都不剩,全部蒸发。香味儿也全部由毛孔扩散出去。
男孩子突然睁圆双眼,说话了: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了。她在一个有漂亮柜橱和很多书的地方,笑眯眯地向我伸出双手。我喊着,‘妈妈,我给您拾一个苹果吧!’就醒了。啊,这是在刚才的火车里吗?”
“苹果在这儿,是这位伯伯给的。”青年说。
“谢谢伯伯。阿香姐姐还在睡,我来叫醒她。姐姐,你看,人家送我们苹果了。快醒来吧!”
姐姐甜笑着睁开眼。阳光刺眼,只见她双手遮着光线,看了看苹果。
男孩子简直像吃苹果饼一样啃着苹果。那削得整齐好看的苹果皮,形成软木塞起子似的螺旋形,垂到地板上,但倏忽间变成一团灰光蒸发掉了。
焦班尼他们俩把苹果藏进衣袋。
河下游对岸,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枝上结满红彤彤的圆果。树林正中央竖着一个高高的三角标。树林深处不时传来阵阵悦耳的乐声。那是一首交响乐和木琴的协奏曲,美妙的乐曲随风传来,令人陶醉。
青年不禁浑身发抖。
侧耳静听,那声音就像一片草绿色的田野或地毯在铺展,亦如洁白如蜡的露水从太阳表面擦过。
“看呀,那乌鸦!”柯贝内拉旁边叫阿香的小女孩喊道。
“那不是乌鸦,是喜鹊。”见柯贝内拉一本正经的样子,焦班尼不禁笑出来。小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果然,在河滩银白色的光炎上,成群结队的黑鸟一动不动地沐浴在河流的微光之中。
“是喜鹊!头后面的羽毛直立着。”青年像是在仲裁。
刚才还在对面的那片绿林中的三角标,已来到车窗近前。此时,从火车后方遥远的地方又传来三○六号赞美歌那熟悉的旋律。
是众人齐唱。青年脸一下子变得刷白,站起身想到那边去,可想了想又转身坐下了。阿香用手帕捂住脸。
连焦班尼也感到鼻子有点不对味儿。不知不觉之间,有人带头唱起了那支歌。歌声越来越响,最后焦班尼和柯贝内拉也加入合唱。
片刻,绿色的橄榄树林,在远去的银河对面倏然闪烁,然后渐渐消失。从那里漂来的奇特乐曲声,也被火车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淹没,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声响。
“啊!有孔雀!”
“是啊,有不少哩!”小女孩回答着。
焦班尼看见在那逐渐变小,小得只剩下一个绿色贝壳纽扣那么大的森林上方,时常闪烁着青绿色的亮光,那是孔雀张合翅膀时出现的反光。
“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到孔雀的声音了。”柯贝内拉对女孩子说。
“是的,大概足足有三十多只。那犹如竖琴声的音响就是孔雀发出的啊!”小女孩回答。
焦班尼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楚,不觉说了一声:
“柯贝内拉,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玩玩吧。”此时他的脸色十分可怕。
河流分成两条。在漆黑的岛子中心,有一座高高的楼台,上面站着一个身穿宽大衣衫、头戴红帽子的男人,双手各持一面红绿旗,仰望天空,在发信号。
当焦班尼朝那看时,那人先是使劲儿地挥舞红旗,接着将红旗放下藏在身后,继而高高举起绿旗,就像交响乐团指挥一般,奋力挥动旗帜。于是空中传来沙沙的雨声。一种黑糊糊的东西,如同枪林弹雨,相继随声飞向河对面。焦班尼不觉将上半身探出窗外,眺望远方。美丽的黛蓝色天空下,上万只小鸟,一群接一群,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