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焦班尼的车票
儿了呢?我们究竟在哪儿才能再见到他呢?我还没来得及跟那人说上几句话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开始我还有些觉得那人碍事,这会儿想起来心里很难受。”
焦班尼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奇特的感情,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好像闻到一种苹果味儿。大概是由于我想到苹果的缘故吧。”柯贝内拉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
“是有一种苹果味儿,还有一点野蔷薇的香味儿。”
焦班尼看了看周围,他觉得好像还是由窗外吹进来的气味儿。
可焦班尼又一想,现在是秋天,怎么会有野蔷薇花的芬芳呢?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五六岁、头发乌黑油亮的小男孩突然站到眼前,红夹克衫的纽扣敞开着,一副惊恐的表情,全身瑟瑟发抖,赤裸着双足。小男孩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黑色西服、衣冠楚楚的高个子青年,他紧紧拉着男孩子的手,那姿态恰如疾风中巍然挺立的光叶榉树,肃穆而庄严。
“哎,这是哪儿呀?噢,真漂亮!”青年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二岁左右、茶色瞳孔、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她穿着黑外套,挽着青年的胳膊,惊奇地看着车窗外面。
“这里是蓝开夏。不,是康涅库德克特州。也不是,我们是来到了天空。我们要到天上去了,你们看!那个标志就是天上的象征。这回我们可就什么也不怕了。是上帝召见我们啦。”黑西装青年喜形于色地告诉女孩子。可不知为什么,额头又随即浮现出皱纹,显得十分疲惫不堪。他勉强微笑着,叫男孩子坐在焦班尼旁边,然后又和蔼地向小女孩指了指柯贝内拉身旁的座位。女孩子温顺地坐下,文静地合并双手。
“我要找菊代姐姐。”男孩子屁股刚着座,便朝要坐在灯塔看守旁边的那位神情怪异的青年喊道。青年脸上现出难以形容的哀愁,死死盯住男孩那头髦曲、湿漉的黑发。小女孩猛然用双手捂住脸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爸爸和菊代姐姐还有很多事呢,不过他们马上就会跟来的。
再说,妈妈已经盼望了很长时间。大概她在想:我的宝贝儿,在唱什么歌呢?风雪降临的清晨,和伙伴们手拉手绕着院子和草丛欢笑吗?妈妈是真心实意地盼望、挂念着你呢,还是快点来见妈妈吧!”
“嗯,不过,我要是不坐那条船就好了。”
“是呀。可是你看,天空多好,那壮观的河流!在那里,整整一个夏天,我们在唱着童谣“闪闪的星星”休息时,从窗口隐隐约约望见的那片白茫茫的东西,就是那里。你看,多漂亮呀!
是那样地光芒灿烂。”
姐姐停止了哭泣,用手帕擦干眼泪,望着对面。青年又开导似地轻声轻语对姐弟俩说:
“我们已经不必再为任何事而悲伤。我们是在这么美好的地方旅行,马上就可以去上帝那里。那个地方,明亮而充满芳香,有许许多多善良、亲切的人。还有,代替我们乘上小汽艇的人们,一定都会得救的,他们可以分别回到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父母身边,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好了,马上就到了,打起精神,让我们唱着歌前进吧!”青年抚摩着男孩那头湿漉漉的黑发,安慰着他们俩,自己的脸色也渐渐容光焕发。
“你们几位是从哪儿来?怎么了?”
刚才的灯塔看守总算看出了点眉目来,他问青年人。青年微微笑了笑,说:
“是这样。我们乘坐的船撞到冰山上,沉没了。因为这孩子的父亲有急事,两个月前先回国了,我们是随后出发的。我在大学里读书,是他们俩的家庭教师。正好是第十二天,也就是今天或昨天。船一下子撞在冰山上,船体突然倾斜,然后就开始下沉。
海面月光微薄,浓雾弥漫。救生艇左舷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