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呀,不要哭
詩,是農場三年勞動所作。帶著包袱進行改造如吞丸藥以濃茶送服,雖明知quot;醫之道大矣!quot;積習卻中和了藥性,病是治不好的。
這首詩是夜間弓在被窩裡照著電筒寫的。怪不得同志們驚訝我每星期換兩節電池,或許真以為我每晚都去偷雞摸狗。
那時候家人心情懊喪,日子太長了!展望前途如霧裡觀河,空得澎湃。啟用幾十年前塵封的愛情回憶來作點鼓舞和慰藉,雖明知排場、心胸太小,卻祈望它真是能濟事的。
在童年時代,
我有一間小房,和
一張小床,
跟一個明亮的小窗。
從窗口
我望見長滿綠樹和鮮草的quot;棘園quot;,
還有青苔和虎耳裝點的別人家的屋頂;
遠處花邊般的城牆,
城外是閃光而嬉鬧的河流,
更遠處,無際的帶霧的藍山。
我早晚常俯覽窗外,
從窗口第一次認識世界。
我看雲,
我聽城牆上傳來的苗人吹出的笛音,
我聽黎明時分滿城的雞鳴,
我聽日出後遠處喧囂的市聲,
還有古廟角樓上的風鈴。
我讀著雲寫的詩篇,
我看龍女趕著羊群走過窗前,
看眾神
裸露閃光的巨身,
沉湎於他們
狂歡的晚宴,
還有
執法的摩西坐在神聖的殿堂,
閃電是他的眼色,
霹雷是他的宣判,
伴隨著狂風暴雨的忿怒,
在威嚴地處理眾神的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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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來臨,
孤獨、衰老的月亮,
在林莽邊沿散步,
古往的憂傷壓彎了他的腰背,
無窮的哲理把他的熱情熬干,
到今天,只剩下一點點智慧的幽光,
在有限的時間點綴
寂寞的晚年。
早晨,
在稔熟的草叢裡,
我發現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唉!我才知道,
連年老的月亮也會哭泣!
如今,
我已太久地離開那座
連空氣也是綠色的、滋潤的quot;棘園quot;,
那一小塊開滿小黃花和小紫花,
飛舞著野蜂和粉蝶的王國,
離開那廝守過多少晴天和雨天的小窗。
我邁著小小的
十二歲男人的腳步,
在一個輕率的早晨,
離開那永遠寵愛我的
微笑著的故里。
漫長的道路連著漫長的道路,
無休的明天接著另一個明天,
我曾在多少個窗子中生活過,
我珍惜地拾掇往日微笑著的一切,
多少窗戶帶領我走向思想的天涯。
曾經有這樣一個秋天,
這是一個隆重的秋天,
一個為十八歲少年特別開放的、
飛舞著燦爛紅葉的秋天,
你,這個褐色皮膚、
大眼睛的女孩,
向我的窗戶走來。
我們在孩提時代的夢中早就相識,
我們是洪荒時代
在太空互相尋找的星星,
我們相愛已經十萬年。
我們傳遞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