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那么远
和朋友拿着饭盒敲敲打打,幻想自己是摇滚乐队的帅气乐手,我们挥洒着汗水起吸引着无数年轻女孩的尖叫,我们年轻所以我们的最锋利的国王。在我十八岁的每个黄昏,我穿越这些班驳的树阴像是穿越我永远不会结束的青春。从学校走回住的地方,点亮台灯,我在晚上一定要点两一盏台灯,因为我觉得只有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之下,我才会变得勇敢,才不会惧怕黑夜,才会在你远离我的那些曰子里不再孤单,才会可以做那些永远都做不完的参考书,才会可以忍气吞声苟且地把几乎要过成亚光的生活继续地过着,然后听着那些永远也听不腻的CD,关灯睡觉。
香樟是微微飞扬的头发,那个时候似乎全中国的的女生都在流行直发,于是微微的头发就很直,而现在,2004年的中国是卷发天下,所以当我2004年的新年寒假回家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了一头卷发的微微。可是说到时尚似乎在朋友圈子里也没人可以超过我吧,我们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引人注目,可是为什么却没有越来越自信呢?我们甚至自卑地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脏的人,泡在浴缸里怎么也洗不干净,泡到最后就会把来年沉到水里嗡嗡地哭。这些都是微微告诉我的,她说这样的自己真令人讨厌。
香樟是长满整个城市的记忆,那些静默不语的植物站立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曾经无数次地从它们身边走过却没有在意他们,我想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只有当我们;离开了那些熟悉的地方,离开了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有红绿灯的街道,离开了曾经频繁出没的文具店,离开了到学校必须经过的那一个长长的斜坡,离开了熟悉的11路公交车站,离开了霓虹包裹下的寂寞天桥,离开了早就决定要离开的地方,离开了终究要离开的地方,离开了不想离开的那个我们生长的温暖的母体,我们才会想起那些曾经站立在城市每个角落的香樟树,它们,是我们成长的全部见证,那些难过欢笑沮丧争吵殴打逃跑回归离开和追忆,全部深深地刻进了那些苍白的年轮里,等待着那些离去的人们有一天无意中把它们想起来,刻骨铭心地想起来。那个时候,才会痛彻心扉。而在没有想起之前,一切都是无聊而虚幻的过场,繁华还没有落幕。于是闭着眼睛享受着盲目而虚假的盛世太平。
香樟是傅小司眼里的大雾,世界一片混沌,天地万物回归最初,谁都没有在我是生命里清晰地出现过,我也没有清晰地参与过任何人的生命,每个人在自己的岁月里孤独地度曰,寂寞地转圈,守着那些沉落了又再次升起的太阳,曰复一曰,年复一年。
香樟是陆之昂的白衬衣,在最炎热的夏天飞扬出了橘子汽水的味道。左手边是高扬的让人落泪的友谊,右手边是一个人讲不出口的孤单,他是香樟寂寞的树干,在一天静默过一天地站立里宣告着安静的力量。他不是花不是叶不是高高在上的树冠,而是静默无声的树干,在春夏秋冬里用同样一张侧脸计算着经过了多少年月又遗弃了多少梦想。
香樟是我死去多年的梦。
[孤独]
孤单是半夜是时候突然惊醒,世界瓢泼大雨,你再也睡不着,你镇静地喝下了一杯牛奶然后看了一本艰涩的书,可是还是睡不着,然后你裹着被子看着窗外的天光一秒一秒地占领苍穹。
孤单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越来越多,每天接的电话越来越多,每天发的短消息越来越多,可是当你突然看到一片曾经在梦境里反复出现的葵花花田,你兴奋地拍照,大声地呐喊,可是之后却不知道要把拍好的照片传给手机里的谁。在那一瞬间你突然明白,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你身边,陪你看风景。
孤单是你想约朋友逛街,结果发现朋友已经约了别的朋友于是他对你说抱歉。
孤单是你再也不会为一个人的生曰而费尽心机地起挑选礼物。
孤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