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叛入多元论
别是一个句子的统一体。一个句子和一个字的不同使我无法索解。我发见,一个句子的统一体有赖于它包含一个动词这样一个事实,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动词和与之相应的那个动名词完全同其意义,虽然这个动名词已经没有把这个复合体的各部分连合到一起的能力。is和being的不同使我烦恼。我的岳母是一位著名的、泼辣的宗教领袖,她对我很肯定地说,哲学之所以难,只是因为它用的字长。我用以下这句话对付她(这句话是我那天所做的笔记里来的):“‘存在’之所指是存在的,因此与‘存在’不同,因为‘存在’‘存在’是糊涂话。”不能说这句话之所以难懂是因为句子里的字长。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不再被这样的问题所缠绕了。
这些问题之所由起,是因为相信,如果一个字是指什么,一定就有它所指的某种东西。
我在一九○五年所创获的“描述学说”表明了这种错误,把很多原来无法解决的问题一扫而光。
虽然自从早期的那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改变了对于很多事物的见解,可是对于那时和现在都极关重要的一些点却没有变。我仍然坚持外在关系学说和与之相连的多元论。我仍然主张,一个孤立的真理可以是全真的。我仍然主张,分析不是曲解。我仍然主张,如果不是同义语的一个命题是真的,其为真是因为对一事实有关系,并且,一般说来,事实是离经验而独立的。我见不到有什么不可能一个宇宙中完全不存在经验。相反,我认为经验是宇宙的一个很小部分的很有限、在宇宙中很微不足道的一方面。自从放弃了康德和黑格尔的学说以来,我对于这些事物的见解一直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