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战胜个人-1
虑要同她合租房子..,不顾及我的情绪——这种自私自利让我吃惊,我不在时必须记住这事。默里对我和别人一视同仁..我必须记住他只是我的一位朋友——再无别的,谁能指望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做这种打算,然后在我回来时一见面就说:我必须好好对待布雷特,多么卑鄙讨厌!简直厌恶透顶。
人们只能为他们感到难过,因为他们都遭受到痛苦,默里30年以后写的日记中有一段话还谈到他渴望得到女性的温暖和体贴,“当一个人几年来一直照顾一位生病的妻子,为她担忧时,多么渴望得到它。”
1920年9月,凯瑟琳满怀着恢复健康的希望,由埃达陪伴启程去芒通和伊莎贝拉别墅,行李中带着乔叟、斯宾塞、柯勒律治和契诃夫的作品。《幸福及其他故事》圣诞节将要出版,她同时计划让迈修恩出版某种“日记”,甚至在火车中就开始写些片断。轮船和笔记本,火车和笔记本,这些总在一起出现。
富勒顿小姐的女仆打扫好了房间,预备好了茶点,早上凯瑟琳写了从伊莎贝拉寄出的第一批兴高采烈的信件,信中闪现出芒通所有的魅力:它的色彩、香味、花朵和动物——包括了不起的玛丽,她的保姆,是厨房里的艺术家,一切都令人愉快,充满了美、温暖和明亮。但她刚到那儿就受到讹诈:一个声音来自过去,来自沃里希奥芬,恰似早期那篇叫作《房子》的故事中描述的一样。
弗罗扬?索比尼欧斯基已经结婚了,现在波兰驻伦敦使馆工作,他一定是看到了《幸福》的出版预告,因此出于最体谅别人的动机,来找现在富起来了的默里先生,暗示一包凯瑟琳在沃里希奥芬时写的信也许值40英镑(恰好相当于康斯坦布尔预付给她的稿酬)。
“让你这样被人打扰,真是讨厌,糟糕,”她到达三天后就不得不写信给默里说,“弗所指的切尔西阶段让我吃惊,但他的确拥有我同他初相识期间写的一些信,出多少钱我也愿意将其收回。”埃达提供了所需的40镑,默里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信最终回到凯瑟琳手中,被销毁了,这样总算了结了这段往事。她渐渐对因自己疾病引起的冷淡无情感到习以为常,想到布雷特,她可以给默里写信说:“我希望你能好好打网球,一切顺利。”当他忘了她10月的生日时,她也非常平静地接受了。10月18日,她给默里写了一封出色的信,这封信可与她的作品媲美。她说她一直在想着沃特?德?拉?马尔——他一直“缠着”她,分享她在“寂静的世界”中的快乐,又接着说:你知道最近我常常觉得除了这些迹象,这些暗示外,这种寂静还有其他意义,如果一个人顺从的话,难道不可能进入一个完整的世界吗?这个世界近在咫尺,但我感到不敢把自己支付给它,这个等待着,向我招手的神秘事物究竟是什么呢?
然后是受苦,像我三年来经受的肉体折磨一样,这改变了一切——甚至连世界的面貌都改变了——增加了别的东西,什么事情都罩上了一层阴影,抵抗这种苦难对吗?你是否知道我觉得这是一种极大的特权——我花了三年才理解——才明白。我们抵抗,我们被吓坏了,小船驶入了黑暗可怕的港湾,我们只能呼喊奔逃——“把我送上岸”,然而这毫无用处,没人理睬,阴影继续往前驶去。人们应该静静地坐着,睁开双眼。
当凯瑟琳这样直接地因受苦而写作,然而又具有如此客观的勇气时。有力的象征不用找寻,自然而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纸张上。那个时期她的心智同里尔克的心智的自然贴近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没有哪个同一辈的作家如此靠近他,但是她从不知道他,信中接着说:我相信最大的失败就是被吓祝完美的爱情能驱走恐惧..回顾我的一生,我犯下的一切过错都在于害怕..因此我就该面对死亡吗?没有什么能拯救我,你知道人们有时不得不去想..不,不是个人的上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