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等待“大象”
情感问题。从一开始她俩的关系中就有某种凯瑟琳供养默里的成分在内;从这一点来看他从来就不是“丈夫”,甚至现在两人也自理钱财,①多萝西?理查德逊(1873~1957),英国小说家,常被其他作家视为英国文学的改革者,是首先使用“意识流”手法写作的小说家之一,主要作品有《蜂巢》等。——译注②格特鲁?斯泰因(1874~1946),美国作家,评论家,提倡新的文学写作方式,曾长期居住巴黎,其文学沙龙在当时享有盛名。——译注①意大利著名的沿海游览休养胜地,紧邻摩纳哥、法国。——译注然而她有些痛恨这一点。有一天,她偶然听说默里仍在为作战部工作,每年挣250英镑,但却瞒着她,她感到很恼火。
她的确有些矛盾心理,虽然她内心的一半盼望做个老式的妻子,依靠一位坚强的好丈夫,而另一半却坚持要求独立,希望得到自己姐姐的同情:“我从姐姐那儿连5个便士也拿不到”,她写信告诉奥特琳:“一看见我,我姐姐的钱包就杳无踪迹,她比我富得多,我却甚至还准备为她从都佛路到汉姆斯特付车钱。”
8月,她父亲从新西兰来,失去了妻子,孑然一身,他带来了最小的女儿珍妮,把她留在英格兰,这是最后一只从老巢飞出的小鸟了。凯瑟琳此时已病得非常厉害,又开始考虑是否要去疗养院治疗。她把父亲看作“一个巨大的帽子的象征,从中我将抽出那张决定我命运的小纸条”,也就是说希望他会为她支付去疗养院的费用。他来喝茶(这是自从1912年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比任何时候都更像爱德华七世。她发现他很可爱——“就像我想象中一样,甚至更生气勃勃,热情洋溢,谈吐生动,幽默风趣”。她希望他同默里能够和睦相处,但是默里那天恰好“又闹情绪”,比切姆大笑时,他把头扭开——“根本就没同他说话,对他不屑一顾”。
毫无疑问,这就是后来产生那悲剧性状况的原因:凯瑟琳每年300镑的生活费直到她去世,再也没有增加过,虽然她的需要大大增加了。没有手伸进那个帽子里去,也没有从中抽出任何能解救她“金钱情结”的方法。而且她从一位亲戚那儿听说连生活费也是勉强给的;他忘了她10月的生日;最坏的后果是对她的艺术创作产生了严重的影响,这在某些方面可以见到。
不难知道是什么妨碍了父亲慷慨的赐予,默里这家伙最近当了书报总检查官,现在又弄到了那份叫作《雅典娜神庙》周刊主编的职位,他现在难道不是凯瑟琳的丈夫吗?——不管过去怎样。难道他不能为自己的妻子支付医药费,或者把她送到国外去住一段时间吗?家里人还记得早年不愉快的事情——例如,1914年,凯瑟琳趁维拉在伦敦之际,从她那儿“借”了一些钱去法国。正如一位家庭成员曾经说过的:“当然,钱可以给凯瑟琳姨妈,但不能给那个小团体①。”
此时虽然凯瑟琳的确希望能多得到一些钱,感到自己的姐妹们比她富有的多,很不公平,但她渴望得到的不仅仅是钱,而是父亲的爱,渴望他能对自己犯了过失但仍爱他的、濒临死亡的女儿凯丝表示慈爱,甚至宽耍不幸得很,似乎是默里在那个致命的下午表现不佳,使比切姆不可能让步。多年以后,比切姆提到默里时还说他是“一个道地的无赖”。
根据索罗皮尔的建议,决定无论如何凯瑟琳必须在里维埃拉度过下一个冬天,埃达要陪同前去。买了三个人的车票,因为杰克也要去帮助她们安顿下来。当埃达忙着收拾行李时,凯瑟琳拿了一张纸写了下面这封信:我亲爱的孩子:我把这封信留在基先生处,以防万一我突然死去,没有机会谈到这些事情。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卖去所有的家具,乘海船出去长期航行。不要呆在伦敦,马上离开,去某个可爱的地方。
①暗指凯瑟琳与默里所组成的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