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等待“大象”
国人。”从她父亲那儿只来了一封信,但对生日只字未提,“因此我的热情都付之东流。我还以为我对劳工危机的观念值得5个英镑,但是不,玛丽②过生日他给了10镑,对我他不是太吝啬了吗?”不久以后写的信就显示她的幽默感不会持续整个冬天了。
别墅景色美妙,是愉快度日的好地方;凯瑟琳在信中描写了花朵、云彩和勾起她思乡情绪的大海,远处白色的虚无飘渺就是她想要在作品中表达的东西。然而冬天的气候,昂贵的物价,狡诈的意大利人,孤独以及除了“信天翁”③的叫声外的一片寂静(这只信天翁不再是奥特琳夫人的“罗得西亚大山④”,而是凯瑟琳曾经杀死过,现在正在杀她的人)——所有这些加上那个事实,又一次使她陷入忧郁之中(10月19日),“我要把这封信寄出去吗?
还是另写一封!环饣犊煲恍┑模坎唬阌Ω妹靼祝谠洞β匦惺蛔乓恢恍〈坪醪豢啥惚埽此酪话愕某良牛?个小小的黑色斑点,就像肺上的斑点。”
在伦敦,柯特好心地将她的情形告诉劳伦斯,“但愿虫子把凯咬死”,劳伦斯回答,而且他不是开玩笑。现在默里有理由为刊物的将来担忧了,J?C.斯奎尔辞去了《新政治家》的职务,准备创办《伦敦水星报》;《文学副刊》也在开始努力,这意味着在读者和撰稿者方面强有力的竞争,他不得不再一次加班加点工作,正是在这种情形下,凯瑟琳认真对待了评论维吉尼亚的《夜与昼》的工作。
接着家人又来打扰了,然而气氛之疏远,使人感觉不真实。凯瑟琳的父亲来芒通探望比切姆和富勒顿小姐,全体人员乘“摩托车”蜂拥而至,带她出去兜风,她对默里描述了一番,感到自己被这种奢侈惯坏了:皮衣、软垫、司机和通话器(她父亲通过它同司机用毛利语交谈),回到别墅,“信天翁”还是准备好了午饭,但是把洋葱切得乱七八糟,简直像“工人的一餐饭”,她觉得非常荒唐可笑。比切姆小姐拿起凯瑟琳的《牛津英语诗》,说:“这里面有些非常美的东西,是谁写的?”凯瑟琳装作没听见。
将要离开时,哈尔?比切姆拥抱了他女儿(很高兴见到她丈夫默里不在身边),说:“快好起来,小宝贝,你真像你母亲”。他为她采了一些雏菊,一枝兰花,用草扎在一起,给了她,他甚至还给她留下了5支“三炮台”香烟。
然后比切姆乘船回新西兰,因为害怕孤独,在到达后的第二天就同亡妻①英格兰汉普郡的一地名。——译注②彻迪在家的绰号。——原注③见柯勒律治的长诗《古舟子咏》.其中信天翁为船员引路,却被一船员杀死,后成为惩罚的象征。这儿指埃达。——译注④埃达曾在罗得西亚住过。——译注的密友劳拉?布赖特小姐结婚了,似乎没有给凯瑟琳生日礼物,也没有任何支票帮助支付费用,“我们从父亲那儿再拿不到一分钱,再也拿不到了,亲爱的”。显然说过一些什么话,凯瑟琳很快就觉得再也不能给父亲写信,不久就陷入长时期痛苦的沉默。
一个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只有31岁的人怎样才能接受死亡的迫近呢?任何人在31岁时该怎么做?一位具有才能,而且这种才能即将得到进一步发挥——得到充分发挥——的妇女如何对待一切都将不可能这一事实呢?如果年轻时曾经有过希望死亡的浪漫念头,追求过死亡,那又怎么样呢?会不会有愧疚心理和责怪别人的企图呢?
奥特琳收到从汉姆斯特寄来的信,其中将埃达描绘成一个地道的“送葬的人”,凯瑟琳时常感到一阵阵可怕的沮丧,常常哭泣,她说(1919年2月)“如果村里举行花展,奖励最美的尸体,埃达肯定会获奖。这真好,但是我开始觉得每个男人或女人都有自己的谋杀者”。
也许还发生了什么事,使她觉得默里曾经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