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回到惠灵顿
已对公众宣布了启程日期。
正在此时,她读了一本伊丽莎白?罗宾斯①写的女权主义的书,名为《来发现我》,于是她在笔记本中少有地发了一通感慨,谈到在男人创造的世界中妇女的地位这个问题。
真是一本聪明的了不起的书,它使我产生那样一种力量感,现在我的确隐约意识到妇女将来能做些什么。她们迄今为止从未得到过机会,说什么我们这个开明的时代和人权解放的国家——一派胡言乱语!我们被自己铸造的奴役锁链牢牢束缚着。是的,现在我知道锁链是自己铸造的,也必须由自己来解除。
①伊丽莎白?罗宾斯(1862~1952),美国女作家。——译注奥斯卡?王尔德对她已失去了一些吸引力,她现在正在读托尔斯泰和易卜生,萧伯纳和邓南遮①。
我的需要概括起来就是权力、财富和自由。认为爱情是世上唯一的东西是一种枯燥乏味的观念,一代接一代地灌输给妇女,残酷地束缚着我们,我们必须摆脱这个怪念头——然后才能得到幸福和自由的机会。
然而,目前在她父亲统治的这个小天地里,自由只能来自他的赐予,最后她的确得到了自由,公平地说,这应该归功于他。他不愿解释,凯什琳也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欠了父亲多少情份。童年时他给了她乡间的居所,而一个大家庭提供的益处才使她能继续后来的事业,他让她在伦敦接受教育,是为了迎合她的需要,而不是他自己的需要。如果说他毁了她的“音乐生涯”,至少他也使凯避免了把时光白白浪费在这方面。是他最初帮助她找一个编辑发表那些故事;当作者的身份受到猜疑时,是他首先为其辩护。他在关键时刻让她去边远地区和丛林地带旅行,如果没有这次旅行,她对新西兰的知识就会非常有限。无论如何,其他孩子不能去英格兰上学。
他现在决定——尽管以一种使她非常气愤的方式——让凯什琳回到伦敦,每年给她100英镑生活费。他试图安排让她同自己的表亲亨利?比切姆住在一起,后者在伦敦音乐学院教书,凯姐妹们在学院读书时,他曾做过她们的监护人。但是亨利慎重地向他推荐了在帕丁顿①的一家专为音乐学生开设的寄宿舍,这宿舍恰好叫作比切姆公寓——真是走到哪儿都躲不开这个姓。
6月底举行了一连串的告别晚会,在奥罗拉园地,古典文学教授的妻子布朗太太举办了一个“紫罗兰茶会”,据《晨报》报道,“主人尽天才的艺术想象之所能,使紫罗兰无处不在。”茶桌上的灯有紫罗兰色的灯罩,上面挂着尚未当令的紫罗兰结成的花饰,桌上的银碟子内放着裹了糖屑的紫罗兰,还有精巧的紫罗兰三明治招待客人。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比赛,女孩们用紫罗兰色铅笔写“一首有关紫罗兰的诗”,取胜者是凯什琳?比切姆小姐,她的作品标题为《爱情为什么是盲目的》。第二名是凯什琳从前的教师,总穿紫色花呢衣服的巴茨小姐。接着又举行了最后一次晚会。
7月4日的《晚邮报》女士版上,“普列西拉”写道:“我亲爱的凯丝”(普列西拉的专栏总是这样令人吃惊地开头),“..在各种各样为凯什琳?比切姆小姐举行的告别晚会中——她今天启程去英格兰——最令人愉快的是在奥拉宅第举办的午后茶会。”
奥拉宅第坐落在弟纳柯里大道上,是总理约瑟夫?瓦德爵士的大房子,晚会由瓦德夫人举办。普列西拉说,美丽的会客室气氛欢快明亮,灯光柔和,炉火融融,房中摆满了鲜花和绿叶植物,茶桌陈设诱人,一盏低垂的红罩吊灯照着茶桌。瓦德夫人身着极为醒目的黑丝绸外衣,饰有白色花边的精致衬衣外罩一件背心;主客自己则穿一件“订做的黑色镶布花呢衣服,头戴奇形怪状,大朵紫色菊花镶边的帽子。”
①邓南遮(1863~1938),意大利诗人,作家,记者。16岁就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