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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2:(二六)~(三五)
    (二六) 可憎恨者,莫過乳母之夫

    可憎恨者,莫過於乳母之夫。

    若係女嬰,不得接近,則尚可(1);

    倘使是個男嬰,則不免儼然視為己出,獨占之,復又照拂得無微不至,

    假使有人稍稍拂逆了嬰兒意,就立即詰問之,讒言之,完全不把對方當個人看待。

    雖是可惡的傢伙,但因無人敢直言其缺點,故而愈令其得意,一派為所欲為高不可攀的模樣喲!

    附註:

    (1) 當時風俗,男性不得近女性身旁,故云。

    (二七) 寫信而措詞無禮者

    寫信而措詞無禮者,最是可憎。那種蠻不在乎,全然不把世事放在眼中的派頭喲!

    不過,反過來講,倘使對無甚了不起之人也刻意使用過分謙遜之詞,亦是可笑之事。

    總之,措詞無禮的信,自己收到時固然生氣。卽使別人收到也夠惱恨的。

    往往,對談之際,失禮的話語真教人難以了解,在一旁聽著都覺尷尬。

    而況,對著身分地位高貴的人說那種無禮的話,說話者本人或沾沾自喜,實則真箇愚笨透頂,令人憎恨。貶詆男主人,可謂下下之策;

    但對著自己的佣人說:「敢請」「請吩咐」之類的敬語,也夠討人嫌,其實只須使用「勞駕」一詞便可(1)。

    我若說:「真無聊。你說話怎麼這麼沒規矩啊。」那被批評的人也會笑起來。

    難道是我多心之故嗎?那些遭我糾正說話方式的人,難免說我:「太過嘲弄人了!」

    也許這的確是相當教人難堪的吧。

    大剌剌地直呼殿上人、或宰相之名字,委實不當;不過,換轉過來,若是連對於仕宮的女性之輩都稱呼「夫人」或者「君」啦甚麼的,

    當然是極稀有之事,但因高興之餘而稱讚對方,倒也可虞。

    稱呼殿上人、或貴公子輩,除了在天皇與皇后御前以外,都宜只稱官銜。

    又,設若當著天皇與皇后之前,公卿之輩談話,明知雙皇聽得見,豈可隨便使用「偺」一類親暱之詞?

    在那種情況之下,互相稱道官名,又有何不好?

    別無甚特別值得稱道的凡夫俗子,偏好屏住氣裝模作樣地說話的樣子。

    研不上墨的硯臺。好打聽消息的女官。原本就沒甚麼好感的人,偏做出令人憎厭之事。

    獨個兒乘車遊覽的男人。弄不清究竟是甚麼底細的傢伙,又不是尊貴的身分,遇著一些年輕人好奇想觀賞,

    也不妨讓他們陪乘呀,反正位置空著也是空著的嘛;卻逕自躲在車簾後頭專心凝視不已(2)。

    附註:

    (1) 此係故代日語之敬語使用法,以身分尊卑而有定規,故云。

    (2) 此段為作者對時人言語批評最顯著處,惜乎古來註家多持疑問,而古典日語之敬語,中文又多不可譯,今逕取其類近者耳。

    (二八) 曉歸的男子

    幽會之後,曉歸的男子,欲尋昨晚放置在房間裏的扇子啦、懷中之紙等物,由於天黯,找來找去,到處摸索,

    一邊還口中不停喃喃:「奇怪,奇怪」,好不容易找到了,乃窸窸窣窣搋入懷哩,復將扇子打開,拍拍作響地扇起來,末了,才道別。

    這種人,說他可憎,還算是對他客氣的,老實說,實在是不討人歡喜。

    同樣,夜深時分方自情人處回去的男人,偏將烏紗帽繫得牢牢,則又何必那麼一本正經繫個緊呢!

    卽使不綁緊,只是把頭輕輕插入帽子內,也不會有人責備的罷。就算邋遢些,難看些,直衣、狩衣都歪歪斜斜,又有誰知道誰取笑呢?

    人在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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