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希腊人
了苏格拉底的遭遇,不愿意再重蹈他的厄运。他象柏拉图那样,谨慎地避免把哲学和现实政治混为一谈。但是,他对政府的民主形式的厌恶和对平民掌权的不信任是众所周知的。他看到雅典人爆发出冲天怒火,把马其顿的守卫部队赶跑了,便度过埃维亚海峡,来到卡尔希斯。在马其顿人再次征服了雅典、惩治了叛乱的前几个月,他离开了人世。
多少个春秋过去了,现在要追根究底地找出亚里士多德被指控不忠诚的确实背景,真是谈何容易,不过按照一般情况,在一个业余演说家充斥的国度里,他的活动必然与政治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他不得众望,与其说是因为散布了会使雅典遭受宙斯严厉惩罚的骇人听间的新异端邪说,到不如说是由于他对偏见很深的少数几个地方实力派采取了蔑视态度。
不过,这个背景材料是无关紧要的。
各自为政的小城邦共和国已经未日临头了。
过后不久,罗马人继承了亚历山大在欧洲的业绩,希腊人从此变成了他们众多省份中的一个。
争执斗口到此结束,因为罗马人在许多事情上甚至比黄金时代的希腊人还要宽容。他们容许臣民自由思考,但是不允许人们对政治上的某些随机应变的原则提出质问,因为罗马政权之所以从史前时期就能保持繁荣安定,全部仰仗这些原则。
和西塞罗同一代的人所具有的思想同帕里克利的追随者所推崇的理想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差别。希腊思想体系的老一代领袖人物把其宽容精神基于某些明确的结论上,这些结论是他们经过数世纪认真实践和苦思冥想总结出来的。而罗马人却认为,他们用不着从事这方面的探讨。他们对理论问题漠不关心,还把这种态度引为自豪,他们对实用的东西感兴趣,注重行动,看不起高谈阔论。
如果异国人愿意在下午坐在老橡树下,讨论统治的理论或者月亮对海潮的影响,罗马人是欢迎的。
但是,如果异国人的知识可以付诸实践,那便会受到罗马人的重视。至于谈经论理,连同唱歌、跳舞、烹调、雕塑和科学一类玩艺儿,最好还是留给希腊人或其他外国佬,大慈大悲的丘庇特创造了他们,正是为了让他们去摆弄这些正统的罗马人不屑一顾的东西。
罗马人则要全力以赴地掌管好日益扩大的领土,训练足够的外籍步兵和骑兵,以保卫边沿省份,巡查沟通西班牙和保加利亚的交通要道。他们通常要花费很大精力来维持数以千计的不同部落和民族之间的和平。
但是,荣誉桂冠毕竟还是要送给无愧于这个称号的人。
罗马人通过精心的工作,创建了一个庞大的统治系统,这个系统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一直延续到今日,这个功劳是很伟大的。那时的臣民只要缴纳必要的赋税,表面上尊重罗马统治者定下的为数不多的行动准则就可以享受广泛的自由。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相信某事或不相信某事,可以信仰一个上帝,也可以信仰十几个上帝,甚至崇拜任何装满上帝的庙宇,这没有关系。但是,不管人们信仰什么,在这个世界范围的大帝国里,混居着的形形色色的人们必须永远记住,“罗马和平”的实现有赖于公正地实践这样一条原则,“待人宽则人亦待己宽。”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干涉别人或自己大门内的陌生人的事情,即使偶然认为自己信仰的上帝被亵渎了,也不必找官府寻求什么解脱,因为,正如台比留大帝在一次值得纪念的场合说的那样:“如果那位上帝认为必须补偿他所蒙受的损失,他一定会自己关照的。”
靠了这样一句不足道的话,法庭就可以拒绝处理所有这类案子,并要求人们不要把涉及个人见解的问题带进法庭。
如果说一群卡帕迪西亚商人在哥罗西人的地盘居住的时候有权利继续信仰自己的上帝,并在哥罗西镇子里建筑起自己的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