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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一条消息——你走了。

    你也知道这条消息,不过,你似乎并未深刻理解这条消息的内容。所以,我想首先告诉你——你已经走了。

    我一次次提笔,一次次体会到,这条消息并不简单。我不是诗人,我没有用语言表述我的心声和顾盼的能力。

    一张张信纸让我断了。

    已经十点了,你的侄儿帕古要去上学,我得照料他吃饭。

    我最后一次写“你走了”,其他的话,全写在横七竖八涂改的笔划里了。

    查梅利树和穆胡亚树①依附同一个藤架,摩肩接背地共度了十年.每日阳光的筵宴上,初绽的绿叶快活地宣告:我们入席了.它们交叉的枝条准免发生权力的矛盾,仅喜悦的心坎上没有一块憎恨的印记。

    不知哪个不去的时辰,无忧无虚无知的查梅利,伸出柔软碧绿的新技,一圈一圈缠住f电线,显然不晓得两者的种性温核不同.

    八月中旬,一朵朵白云垂临结罗树枝消.金灿苗情的上午,查梅利开了许多花儿,得意洋洋,哪儿也没有纷争,蜜圩频消往返、摇颤着素馨花的情影,斑鸠啼叫得中午的时光分外令人倦怠。

    果实丰熟的秋日,夕阳西沉、云霞变幻的时刻,来了几位巡线工,一见查梅利不守本分,眼里凶光毕露。供人玩赏的等闲之物,竟向空中干枯粗破的现代必需品伸出勾引的手!

    他们用锋利的钳子夹扯缀满花儿的嫩技。胸口受到死的打击,无知的查梅利终于省悟,电线属于别的种姓。

    ①查梅利树和穆胡亚树均为熊本植物。

    如同风暴中脱渡的航船飘落异域,他从德国来到一群陌生入中间。

    他口袋里没有钱,但毫无怨言;每日辛勤教学,领取一份微薄的薪水,按照本地的习俗,过着极其简朴的生活。

    他从不唯唯诺诺,也不妄自尊大。

    他昂首阔步,毫无凭擦失意的颓丧表情。

    他凭毅力征服白日的每个瞬息,弃之身后,绝不回首瞻顾。他不为自己谋一丁点私利

    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参加体育活动,与人交谈,开怀大笑,无论哪儿都不曾遇到不习惯的障碍。

    他是唯一的德国人,却不由到孤寂,心情轻松地消度侨居的岁月。

    我每次遇见他,钦佩之情油淡而生.在师生中间,他是那样随和,那样平易近人,矫揉造作与他的事性无线.

    从他的国家又来了一个人。

    他到处流览,目下他迷恋的景观,不管他人看不看,称赞不称赞。

    他俩并肩走在石子路上,像两朵源涵的秋云。他俩是旅人,不是根深蒂固的树木。他俩的志趣括布各国、各个时代,他俩的辛劳遍布天涯海角。

    他俩的心灵像滔滔江流,滋润万物,不在一处停滞片刻。汇同其他离家别国的学者,他们在修筑通往不同肤色的人民的大道。

    祭神节将临。

    金色花映着朝晖,露儒的凉风习习吹拂.荣莉的幽香如纤手桑爽的摩率。仰望悠游的白云,神思便难以集中。

    老师在教室讲解褐煤的形成过程。

    一个学生两腿晃悠,脑海里浮现一幅画——荷塘破败的码头附近,斑吉家墙边著荔枝树.上果实累累。河边的A储七绕八弯地穿过牧牛人的村落、亚麻地,向集市延伸。

    经济系的教室里,一个戴眼镜的荣获奖状的学生在练习本上写下要买的东西——一对嵌金贝壳手锡,德里出的一双红绒拖鞋.一部当代长篇小说,一本精装诗集,书名尚未确定。此外,赊购“心心相印”牌纱丽一条。

    伐巴尼普尔一幢三层楼房里,粗嗓门尖嗓子在热烈地讨论:去阿布巴哈尔还是马杜拉?去达尔赫斯还是普利?①或者再去一色大吉岭①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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