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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们来说,天地太小了,男人也太少了。她们只能把自己的言论、痛苦、忧虑等一切统统限制在狭小的天地里。所以,她们头上蒙着面纱,手上戴着镯子,院子的四周筑起墙壁。女人们是有限天地里的因陀拉妮①。
然而,不知哪位神仙开了个玩笑,于是这个小姑娘便带着无穷的不安,降生在我们的邻里。妈妈气呼呼地叫她“魔鬼”,爸爸笑着叫她“疯子”。
她犹如一泓清泉,穿越权势的礁石,奔流而去。她的那颗心,宛如竹林顶端的枝叶,只是在瑟瑟地颤抖呢。
今天我看见,这个倔强的女孩依着凉台上的栏杆,在那里默默仁立。说她像雨后的彩虹,那是很贴切的。她那双黑黑的大眼睛,今天却显得呆痴,好像雨天被淋湿翅膀的小鸟,立在豆马尔树枝上。
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呆木。我觉得,她仿佛是一条奔腾的小溪,突然流到一个地方。变成了一议静谧的水池。
几天前,炎热的统治十分凶猛;大地的容颜暗淡,凄惨;树叶枯萎、变贫,陕失了生的希望。
这时候,几朵闲散执癫的乌云,突然在天边扎下营盘。
一缕血红的落日余晖,宛如一把宝剑,从剑路里直射出来。
夜半更深,我看到门扉在猛烈地抖动。暴风雨揪住全城的柬发,把它从梦中唤醒。
我起来~看,小巷里的灯光在密雨中显得十分昏暗,就像是醉汉的眼睛。透过浦涌的细雨,庙里的钟声在空中回荡。
早晨,雨丝更密;太阳还没有升起。
我们邻居的那个女孩,冒着这样的风雨,扶着凉台上的栏杆,默默伫立。
她的妹妹来到她面前,说:“妈妈在叫你。”她只是使劲地摇了摇头,发辫也随着摆动起来;她的弟弟拿着纸船,来拉地的手。她却把手抽了回去。弟弟开始拉她去玩耍,可她却打了弟弟一下。
雨仍在下。暮色更浓.小女孩仍然呆木地立在那里。 在远古时代创造出来的口,是用雨的言词与风的音调讲出第一句话的。亿万年过去了,那被忘记的昔日话语,今天又用雨声来呼唤这个女孩呢。那呼声唤语,越过一切樊篱,在外面徐徐消逝。
有过多少伟大的时代,有过多少伟大的人世!又有多少生灵在世界的多少个时代中欢快地繁衍生息!何等久远,何等辽阔!透过云影和雨声,在这个不驯服的小姑娘的脸上,我们看到了这一切。
她合上那双大眼睛,静静地立着,宛如无限时代的楷模。
①因陀拉尼:印度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女神,因陀罗的爱妻。
竹笛的话语,是永恒的话语;它是源于湿婆来发的恒河流水,每天都流经大地的胸田;它宛如仙界之子,在和死者灰烬的戏耍中从天而落。
我立在路旁,倾听着笛声;找不能理解当时我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本想把这种定苦融会在拥赢悉的苦乐之中,但它们都未能融会。我发现,它比那熟悉的微笑还清晰,比熟悉的眼泪还深沉。
我还发现,熟悉的东西并不是真理,而真理则是不熟悉的东西。这种奇怪的感受是怎么产生的呢?这用言语是无法回答的。
今天早晨,我一起来就听见那娶亲的人家吹响了竹笛。
平时,每天的笛声和这婚礼第一天的笛声有何相似之处呢?隐蔽的不满,深沉的失望;藐视、傲慢、疲惫;缺乏起码的信心,丑恶的无谓争吵,无法饶恕的冲撞,生活中习以为常的贫穷——所有这一切,又怎么能用竹笛的仙语表达出来呢?
歌声从人世之巅,将所有熟悉的语言帷幕突然撕破。永恒的新郎
和新娘,蒙着股红而羞涩的头巾来相会,而这头巾正是在这笛声中被徐徐地揭去。
那边,竹笛奏起了交换在环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