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普斯情结
自己的父亲一样,也将面对新生的儿子。新的俄狄普斯情结又将从一个新生命的胎儿时期开始其萌芽、生长的历程。
我们看到,俄狄普斯情结是普遍的、强有力的情结,它几乎存在于每一个儿童身上,并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影响一生人格的重要情结。我们也看到,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秩序等文化可能是更强有力的,在它的规范下,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一个抑制和克服儿童时代形成的俄狄普斯情结的过程。
对于多数人来讲,这个过程会比较顺利地完成。他们在人生中不仅学会了如何正确对待
父母,也学会了如何正确对待子女。我们在上一节中描述的男孩成长历程,就大致代表了这种正常情况。
然而,深入研究各种心理现象,我们不得不指出,每个人在抵抗和克服俄狄普斯情结时都需要一定的条件。条件不同,抵抗和克服的结果不同,会造成人格的巨大差异。由于条件的缺陷,非健全人格和病态人格也是并不鲜见的社会现象。
弗洛伊德在《释梦》一书中曾经讲到一个俄狄普斯情结造成的典型病例:“在另外一次机会里,我对一个年轻男子的潜意识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他因患强迫性神经症几乎无法生活。他不敢上街,因为他怕他会杀掉任何在街上遇到的人。他整天准备各种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以防他被控告与城里所发生的谋杀案有牵连。顺便补充一句,他是受过良好教育也有良好道德的人。对他的分析(顺便提一下,分析导致了他的康复)表明:这一症状的基础是来自杀害他有些过分严厉的父亲的冲动。令他惊讶的是,这种冲动在七岁时就已有意识地表达出来,而实际萌发时间比这个时间还要早得多。当他的父亲因病而痛苦地死去之后,病人的强迫性自责就出现了,他(当时31岁)采取了一种转移到对陌生人的恐怖形式。他觉得一个想把自己亲生父亲从山顶上推下去摔死的人怎么可能去尊重那些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的生命呢?所以,他把自己闭锁在房间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经验已很广泛),在所有后来变成精神神经症患者的儿童的精神生活中,父母起到了很大作用。爱其中一个而恨另外一个是诸多心理冲动中的一个基本的构成因素,它在儿童时期形成而在现在的病症中起主导作用。
“我并不相信精神神经症患者在这方面与正常人有多大的差别,即他们可以创造出新的特殊东西来。更有可能的,是他们的区别在于他们比其他大多数儿童表现出对父母更明显以及更强烈的爱和更深切的恨,这在偶尔对正常儿童的观察中便可得到验证。”(《弗洛伊德文集》第一卷457页—458页车文博主编)
一个未被抑制和克服的俄狄普斯情结,就制造了这个看来有些触目的强迫性神经症。正是以这个病例为引子,弗洛伊德才在该书进入了对俄狄普斯神话故事和剧本的解析。
俄狄普斯情结不仅是普遍的情结,而且它得不到正常的克制就将造成心理疾病。有充分的证据说明,类似由俄狄普斯情结造成的心理疾病不胜枚举。但由于各种迂腐的传统观念束缚,今天的社会依然在很大程度上忌讳谈论俄狄普斯情结这样的性心理问题,似乎这个话题破坏了父爱母爱、子女亲情等一系列美好的说法,颇有些大逆不道,其结果是,真正大逆不道的心理疾病却由此丛生。
即使在那些完全开放的现代社会中,有关俄狄普斯情结的心理常识也常常被束之高阁。也可能是忙于各种现实的钻营与活动,也可能是心理上的本能排斥,有关俄狄普斯情结这样的心理学问题成为很多现代人的盲区。由于俄狄普斯情结没有得到正常的克服,其结果是在高楼大厦成堆的现代社会中活动着许多不健全的畸形人格。
这样,我们就必然要研究人类克服俄狄普斯情结所需要的正常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