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文人风骨已不再
——中的学识与才情
文/画里真真
《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最佳专栏——“钩沉”,我是一路跟着读下来的。不只是因为“钩沉”二字直入我心,更是因其专栏主笔徐百柯从故纸堆里,钩起的这些人物,都是让人读过之后,有强烈欲望想去钻进书堆,更深更多地了解民国那些人。结集成书,真让读书的人痛快。
是想写很多感触来,可忽然之间,脑中却只存一句,“花逞春光,一番雨、一番风,催归尘土;竹坚雅操,几朝霜、几朝雪,傲就琅玕”。
文人,在人们心目中始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与今日所说的知识分子有所区别。那已经像一个过去的符号,在我们之中不复存在。但这符号的魅力,至今不会减退,亦再不可被复制。愚以为这种魅力,并不在于他们在专业领域的建树,而是因为他们都有一股曾经要被打倒的“臭老九”脾气,让人始觉可爱。
前人所说的“性情中人”,大概也要旧式文人才能作为标兵。他们的“性情”,非但表现在嬉笑怒骂,不拘小节上,更多的是在社会的大风大浪中,他们即使逆流,依然我行我素。几日前正有朋友问我:“人活着到底在追求什么?”我答得也极其不明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可自己的追求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明白。或许是现在的社会太过多元化了罢,选择一多,诱惑也多,使得人人都心猿意马。倒是读着书,不由感叹,人心不古,原来那时的人才可具备如此坚定的信念。
书中所涉及的“文人”,有学者教授,也有政客商人。但他们终究有如许文人风骨,才子性情。使民国动荡的书页上,多了几分生趣。
审判日军二战罪行的大法官:梅汝璈,谁能想象他的晚年如此寂寂。吴组缃,在中学课本上出现过的倔老头。傅斯年,写出“无缘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句子的竟是个傲骨书生。还有被鲁迅笔伐的陈西滢,文字中亦流露出他惹人爱怜的一面。
为了这本书史料的真实性,作者寻访了许多民国文人的晚辈,学生以及在世的朋友。在他们眼中的长辈,不但可敬,更为可亲。为了能写人所未写,叙人所未知,作者的笔常常触及名人光环之下的一些琐事,逸事。淡墨写功业,浓墨写性情。使这些渐行渐远的名字和读者们有了沟通的语言。一个个人物,一段段往事,勾勒出一个时代的背影,读人又如读史,民国时期的社会背景和发展,轻松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今天,不知是否还有许多和我一样在少年时做着文人梦的人。步入社会后才发觉,时代需求的不同已将“文人”的概念颠覆,在现代文人身上已找不到那些可爱的臭毛病。幸好,我们还能在书中找到梦中的依托。读着一书,恍然其中人物有的如同师长,有的如同父兄,有的如同知己。自己能随同他们的思想言论时而如沐春风,时而击案而歌。亦是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