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鸿门宴
要想方设法抱复,一旦出手就凶狠异常,招招都是辣手,黑云寨那几个土匪头子的下场就是例子,连楚云飞都有点不寒而栗,此人不除,必成后患。
平心而论,楚云飞还是挺喜欢那家伙的,和他打交道很愉快,只要不谈党派利益,两人还是挺说得来,这家伙天生就有些英雄气概,像条汉子,若是没有战争,此人可交。他想象不出,李云龙今天来赴宴。会做些什么防范措施,以他的狡猾,不会猜不出这里的凶险。就算他带一个连的警卫,那也不过是一碟送上门的小菜,这是什么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可难啦。
副官报告:“团长,他们来啦。”站在指挥部门口的楚云飞抬头望去,见三匹白马卷起一股黄尘风驰电掣般从远处奔来,楚云飞一楞,才三个人?这李云龙胆大得没边了?李云龙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士,三人都骑着缴获的东洋马,身穿关东军的黄呢面皮大衣,足蹬高统马靴,卫士们左右披挂着两枝20响驳壳枪,斜挎着马刀,很是威风。
这三位骑手显然是在卖弄骑术,他们一直狂奔到大门口才猛勒缰绳,东洋马两蹄腾空,直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李云龙跳下马,把缰绳一扔向楚云飞走来。
楚云飞带领一群校级军官站在门口等候迎接,他嘴角一动,漾出一丝冷笑,心里说,这家伙还挺招摇,行头倒不含糊,马是好马,枪是新枪,卫士们胸前的牛皮弹袋簇新锃亮,驳壳枪的枪柄上还系着长长的红绸子。他觉得这家伙在有意摆谱,品位挺俗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个新上门的小女婿,你当是到丈母娘家相亲吗?楚云飞向前迎了几步,双方都戎装在身,自然是按军人礼节相互敬礼,然后才是握手,两人又是拉手又是勾肩搭背,亲热得不行,也不问问谁大谁小,一律称兄。
李云龙亲热地扯着大嗓门道:“楚兄啊,你可想死兄弟我啦,不瞒你说,昨晚做梦还梦见老兄呢,咱哥俩喝得那叫热乎,你一杯我一盏,真他娘的换老婆的交情,谁知喝着喝着老兄你就翻了脸,用枪顶着我脑门,吓得我一激灵,楞是吓醒啦,你说这是哪儿的事啊。”“哪里,哪里,云龙兄是抬举我呢,连做梦都惦记我楚某,我说这几天怎么浑身不自在?来,云龙兄里面请。”楚云飞也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厅堂里的宴席已经摆好,两人你推我让了半天才由李云龙坐了上座。
李云龙望着桌上丰盛的菜看喷喷叹道:“楚兄不愧是大户出身,硬是会享福啊,兄弟我可是土包子,这些菜别说吃,连见也没见过。”楚云飞道:“别看我是山西人,可我不护短,坦率地讲,山西菜上不得台面,不入流。北方菜系说得过去的只有鲁莱,正巧我这有个山东厨子,手艺勉强说得过去,如今是国难时期,条件差一些,委屈云龙兄了。”李云龙不等邀请便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肘子放进嘴里,边嚼边让,似乎他是主人:“大家吃,大家吃,都别客气,虽说国难当头,饭总还是要吃的,兄弟我不怕别人说咱‘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楚云飞一笑:“还是前方紧吃好,什么时候前方能紧吃了,说明战争快结束了。云龙兄,仗打完了有些什么打算呀?”李云龙站起来用筷子指着离他很远的一盘菜道:“喂:那位兄弟,把那盘菜往我这儿挪挪,我这胳膊不够长,好,好,谢谢。楚兄,你是问我吗?我嘛,没别的想头,等委员长赏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耀祖光宗嘛,楚兄有机会还得替兄弟我美言几句。”
楚云飞很是推心置腹地说:“云龙兄,我对你们十八集团军可是有意见,以你老兄的本事和战功,这几年在晋西北混出的名头,你的上司怎么视而不见?明明是有功之臣,怎么不升反降呢?你不过是杀了几个土匪嘛,这是维护地方,除暴安良嘛,该嘉奖才是,兄弟我看着不公啊。”李云龙的嘴一直没闲着,这会儿已经吃个半饱了,这才准备喝酒,他举杯道:“楚兄啊,我李云龙是个粗人,平时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