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识他的伟大先辈的杰作,逐行逐句推敲,如同重新认识褪色的名画一样。此时此刻,他遇到了对于洞悉埃斯库罗斯悲剧秘奥的人来说不算意外的情况:他在字里行间发现了某种无与伦比的东西,一种骗人的明确,同时又是一种谜样的深邃,甚至是背景的无穷性。最显明的人物也总是拖着一条彗尾,这彗尾好像意味着缥缈朦胧的东西。同样的扑朔迷离笼罩着戏剧的结构,尤其是笼罩着歌队的含义。而伦理问题的解决在他看来是多么不可靠!神话的处理是多么成问题!幸福和不幸的分配是多么不均匀!甚至在早期悲剧的语言中,许多东西在他看来也是不体面的,至少是难以捉摸的,特别是他发现了单纯的关系被处理得过分浮华,质朴的性格被处理得过分热烈和夸大。他坐在剧场里,焦虑不安地苦苦思索,而后他这个观众向自己承认,他不理解他的伟大先辈。可是,他把理解看做一切创造力和创作的真正根源,所以他必须环顾四周,追问一下,究竟有没有人和他想得一样,也承认自己不理解。然而,许多人连同最优秀的人只是对他报以猜疑的微笑;却没有人能够向他说明,为什么尽管他表示疑虑和反对,大师们终究是对的。在这极痛苦的境况中,他找到了另一个观众,这个观众不理解悲剧,因此不尊重悲剧。同这个观众结盟使他摆脱孤立,有勇气对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勒斯的艺术作品展开可怕的斗争——不是用论战文章,而是作为戏剧诗人,用他的悲剧观念反抗传统的悲剧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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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和《奥德修》两大史诗中的主人公。</a>
、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