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右手
得做了。
这样不讲道理且不爱动脑的人,让赵山河这个命题者很头疼。不但头疼,而且腿疼。
富贵虽然一出手必然见血,但他和张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换作张岳的话,不可能是朝赵山河的腿上捅,肯定一刀就刺向赵山河的胸口。
赵山河虽然被富贵和蒋门神偷袭,但他终归是当地的单挑之王,盛名之下,还是有两下子的。刚被富贵刺中,他就闭着眼睛抓住了富贵抓刀的手腕,用力一扭,就把富贵的手臂掰了过来。同时,他也夺过了富贵手中的刀,随手架在富贵的脖子上。
“谁再上来我就扎了他!”赵山河闭着眼睛,忍住腿上的剧痛吼了一句。蒋门神虽然掏出了刮刀,但是看到富贵被赵山河制住,也不敢上前,怕赵山河暴怒之下真一刀杀了富贵。“老蒋,捅这傻逼!”自幼父母双亡的富贵绝对是个亡命之徒,如今他虽然被赵山河扭住了手腕一动都不能动,但是依然不服。蒋门神看了看富贵,没说话,也没上前。他虽然是头犟驴,但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捅死。“操你妈!反正你们不给钱,今天我就带他走!”赵山河说着就推着富贵走了出去。“操你妈!你敢动富贵一指头,我就放火烧了你家!”蒋门神拿着刮刀指着赵山河说。
“不烧了我们家你他妈的是孙子!”赵山河抓着富贵走了出去。
“你他妈的动动试试!”蒋门神咆哮。
赵山河没答话,推着富贵上了车。赵山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激蒋门神这头犟驴。蒋门神可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
一小时后,张岳带十几个人到了陈卫东的饭店。在饭店里,张岳没有看到陈卫东也没看到赵山河,担心富贵安危的他当时并没有砸了陈卫东的饭店。
两个小时后,张岳见到了脸色惨白、说几句话就会疼得晕过去的富贵。
富贵的右手连手腕被赵山河用全是棱子的石头块子砸了至少50下,完全粉碎,血肉模糊,再也没有恢复的希望。
据说,赵山河当时给富贵出了一道废话般的问题:“你用哪只手捅的我和其他几个人?”
“右手。”富贵丝毫没含糊。
“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看你以后拿哪只手捅人!”赵山河说完就拿起石头砸了下去。
当晚,陈卫东饭店的门上多了两个枪眼。赵山河家失火,但很快被扑灭。
轰了陈卫东饭店门的是表哥。他明知道陈卫东和赵山河不在,但还是骑着摩托车到了“青原鹿”饭店,连摩托车都没下,对着饭店的门口就是两枪。青原鹿里的喧嚣,被这两声枪响吓得鸦雀无声。
枪,是银灰色外壳的仿制五四手枪。黑道上的混子用的枪是白色的壳,白道上的警察用的枪是黑色的壳。
两声沉闷的枪响,不但击碎了饭店的玻璃和木制的大门,也击碎了当地三四年以来的宁静。由于当地公安系统在1990年前后大规模地收缴猎枪,继当年赵红兵团伙与李老棍子和二虎团伙的连续几次枪战过后,已经多年没有发生恶性枪战了。
这一次,挑起这新一轮腥风血雨的是张岳。
表哥这两枪,是给陈卫东、赵山河的生死状。生死状,顾名思义,是生是死,凭自己的本事,莫怨天,更莫怨命。
表哥为何如此嚣张敢在闹市中开枪?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正式转入黑道程序,绝对不可能再通过白道程序解决,除非真的闹出了人命。废掉富贵一只手的赵山河不可能主动报案,请赵山河去谈判的巴黎夜总会的宋老板也不可能去报案。他们无论谁报案,都会吃官司。因为在这件事中,富贵和范进等人的冲突只能算作斗殴,而赵山河对富贵的所作所为倒是真能判上个重刑。
张岳更不可能去报案,他一向认为江湖恩怨就应该以江湖手段解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