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的歌者——薄伽丘
犀利的笔锋下,“神圣的”封建教会显现了它的原形!恩格斯曾经这样指出:“当时反对封建制度的每一种斗争,都必然要披上宗教的外衣,必然首先把矛头指向教会。”这是因为在欧洲中世纪的封建社会里,罗马天主教会是压在人民头上的一座大山,它是各国最大的封建地主,也是封建制度的最顽强的精神支柱,它给封建宗法制度绕上一圈神圣的光彩。它的教堂、修道院、宗教法庭、异教裁判所,遍布在每个封建庄园,每个新兴的城镇——可以说,庞大的天主教会组织就是一面编织得密密层层的大蜘蛛网,几乎挂满在西欧的每一块土地上,它的势力伸入到每个偏僻的角落,渗透到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除了残酷的经济剥削外,它的职能就是对广大的人民实行全面的、无孔不入的精神统治。因此情况必然是:“要在每个国家内从各个方面成功地进攻世俗的封建制度,就必须先摧毁它的这个神圣的中心组织。”
当时学者们大多使用拉丁文写作,以为这样才能使作品传之悠久,薄伽丘却用“不登大雅之堂的佛罗伦萨方言”写下他的巨着。他和他终生敬仰的前辈诗人但丁,是意大利民族文学的奠基者。
是富于战斗性的,但并不是一部近乎怒目金刚式的作品,而是饶有风味,洋溢着幽默和笑声,富于一个人文主义者的温暖的人情味。薄伽丘热爱生活赞美生活,所以在中到处充满了幽默和笑声。只有一个心胸开阔、热爱生活的时代新人,才会处处流露出一种不可抑制的幽默感,发出一阵阵明朗健康的笑声。不妨拿第六天的一组故事作例子。作者走出书斋,忘了自己学者的身分,混杂在一群嘻嘻哈哈的市民中间,不避琐碎、粗浅,却把他看到的听到的津津有味地记录了下来。很显然,他希望读者也能欣赏这些小故事。
然而历史上的先驱往往容易感到自己处境的孤立,感到被黑暗势力四面八方包围着。1362年,有一个狂热的苦修教派的天主教僧侣,在临死前派遣另一个苦修教派僧侣,对薄伽丘进行咒骂、威胁、规诫,使他在精神上产生了极度的震动。他忏悔了,愿意弃“邪”归“正”了,把他收藏的书籍都卖了,甚至要把和他的其他着作都付之一炬,他还打算皈依教会,这样就将彻底抛开了人文主义者的立场。幸而他为彼特拉克所劝阻。这以后,他作为一个学者,转向学术研究工作,改用拉丁文写作。l374年,他的好友彼特拉克病死,这给他在精神上造成重大打击。第二年冬,他也在贫困和孤独中离开人间。
薄伽丘原来安葬在他的故乡切塔尔多的教堂的坟地里,可是后来他的坟墓被天主教会挖掘掉,墓碑也被扔掉,他们并没有因为薄伽丘晚年的忏悔,屈服于宗教势力而宽恕了他。1818年,英国诗人拜伦游历意大利,凭吊古迹时,愤怒地提到:甚至他的坟墓也横遭挖掘,听凭疯狗般的狂人的凌辱,他竟不能和一般的死者为伍。
1471年,在威尼斯出版,这是这部巨着的最早版本,当时欧洲才开始使用印刷机。接着在1472年、1478年,又相继在曼杜亚等城市出版。1492年威尼斯又出版了的第一个木刻插图本。总之,在15世纪,印行达10版以上;在16世纪又印行了77版。这充分说明了这部以新的文学形式出现的短篇小说集在当时受欢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