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的名声?”
訾文海不动声色:“咱的五十一,他的四十九,咱是大股东。咱就是用他的钱,并不让他露面,不会有事的。”
訾有德试着说:“我看这滕井不好控制。比如,咱厂址上的那些旧房子,拆下来的旧砖也能卖钱,可他非得让咱用火药炸,要弄出点动静来。再说了,咱开业的时候不能让他到场。”
訾文海转过脸来:“有德,对于合伙人,要慢慢去改变他。时间长了,滕井就知道咱是谁了。其实,他在济南也找不到合作者。陈六子是他的老熟人,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訾有德点点头:“你是说他只能与咱合伙?”
訾文海冷笑笑:“别看他占了东三省,到了济南,滕井就得听咱的。国民政府再熊,也不会让他打到济南来。他那兵打不到济南,就只能用经济来占领。咱家是干律师的,并不懂印染,他之所以找到咱,就是因为咱有影响力。不用管滕井,我有办法对付他。倒是这个陈六子要费点心思。这人对我们很有用处,他要是能帮咱一把,咱就把滕井甩了。我也不愿意和日本人搅得太深。”
訾有德说:“爸爸,这同行是冤家,陈六子要是不能得到好处,怕是不会帮咱的。”
訾文海很自信:“他刚来济南,人生地不熟,能认识咱,对他有好处。让他入股就算给他面子了,不用给他额外的好处。哼,连字都不识,我不相信他能有什么超常的本领。”
訾有德认为父亲说得对:“爸爸,要不我再给卢家驹或者赵老三打个电话?”
訾文海摇摇头:“不用,他要是不送请帖来,明天早上咱自己去,山东第一律师给他这个面子。”
訾有德说:“这是不是太抬举他了?再者他也不认识咱呀!”
訾文海冷笑一下:“他不认识咱,他请的那些客人还不认识咱?咱只要去了,就是给他捧了场,他就欠了咱的人情,接下来什么事情也就好说了。”
聚丰德饭庄后堂会客室,寿亭家驹还有东俊兄弟俩在喝茶商量事。旁边是三盘子用红纸裹着的大洋。
门外金彪等四个一米八以上的大汉在通向后堂的过道处站立,表情严肃。
白志生钱世亨带着十几个地痞横着走进饭店,刘掌柜赶紧迎接。
“陈掌柜的在哪?我们来贺喜!”
刘掌柜不敢怠慢:“白爷,钱爷,陈掌柜的在后堂。这边走,这边走。”说着引他们往里走。白志生让手下留下,他只和钱世亨进来。
来到门口,金彪向前横跨一步,拦住了去路。刘掌柜赶紧上前说:“这是白爷,钱爷,来贺喜的。”
金彪打量一下这二人,侧身让他俩过去。白志生冷冷一笑,向前就走,路过金彪跟前时伸手一摸金彪的腰:“嗬,兄弟,还带着家伙。”
金彪冷冷一笑,轻轻哼了一声。
钱世亨低声说:“大哥,这家子不是善碴,我看还得见机行事,不能胡来。”
白志生根本不听:“去他妈的,我让他见老子的鸡!”
二人推门进来。
“嗬,陈掌柜的,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兄弟自己来了。”说着就坐下,拿过烟来就抽。
东初赶紧上来照应:“怨我,怨我,陈掌柜的对济南不熟,是我把白爷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寿亭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既然来了,就一块喝酒吧!”
白志生把眼一斜:“就光喝酒?赵家两位掌柜的没说咱济南的规矩?”
“什么规矩?”寿亭站了起来。东俊赶紧把他按下。东初顺手拿过三根大洋,递给白志生: “白爷,这是陈掌柜的给你的赏。”
白志生在手里掂了掂,哼了一声: “陈掌柜的,这就是规矩。以后每月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