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阴湖阳塔
稳。我透过散开头发的间隙,看到丁香树下洒落的月光和振落的点点丁香花,好象海底点点星火和游动的鱼。
“把你的味道做成香水,多少钱我都买。”她的动作不停,她的声音断续。“我跟你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精明。我对你没有自制力,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越轨。我原来想,你要是敢跟别人,我先骟掉你的小弟弟,再割掉你的舌头。我想,你就废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没有了小弟弟,没有了舌头,你还有你骨子里的味道,你还是淫荡依旧。”
“我只要你,只有你好,只有你抱着舒服,比枕头还舒服。”
“你的逻辑不对,别把我当文科小姑娘骗。你没上过别人,怎么知道别人不好。世界很大,姑娘很多。”
“已经挖到了金子,为什么还要继续挖下去呢?”
“我真想这样抱你,一天、一年、一辈子。在医大这八年,你好好陪我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这么让我上瘾。我没有对其他任何事情上过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我栓得那么紧。”
“为什么你说只让我陪你八年?”
“你想陪我多久?”
“你让我陪多久我就陪多久。”
“你说八年过去之后,我们还分得开吗?”
“现在就已经很难了。”
我在她里面,我还能说什么。我想起十朵丁香花中的五瓣丁香,感到宿命。但是后来我很快发现,这棵丁香树是个变种,整个一个骗子,它开的花,五瓣的比四瓣的多。一些理化因素可以是动植物发生变异,比如核辐射等等。根据这棵丁香的经验,我觉得,野合也应该算是诱发变异的一个因素。多少年来,不知道有过多少人在这棵树下相识、相知、相拥、野合,多少人许下愿,摘下过多少丁香花以占卜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拥到就地野合的时机。我女友后来也发现了这棵树的妙处,当我们需要决定一天乱搞几次的时候,她就拉我到这棵丁香树下,庄重而虔诚地对我说:“丁香花绝大多数是四瓣的,五瓣丁香绝无仅有。我们以学业为重,严格要求自己,我现在随便摘一枝丁香花,从远枝端开始数,数十朵丁香花。如果我在这十朵之内摘到几朵五瓣丁香,你今天就可以坏我几次。要是一朵五瓣丁香也没有,你我一次也不许坏,相敬如宾,端正思想,一起去三教上自习。”
我们离开这棵古怪丁香树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往常要是闹到这时候,我女友总是惴惴地推算,是哪个大妈值班,那个大妈和她熟不熟,好不好说话,好开门放她回宿舍;如果大妈不开门怎么办;回宿舍,会不会让魏妍、费妍、甘妍这些人看见;她们看见会不会说三道四等等。那天,从我们走出丁香树到她宿舍楼,她一句话没说,在分开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的东西的味道象极了臭椿花的味道。
北大校园里有很多臭椿树,好象总在开花,校园里常常一股臭椿花的味道。我女友说“我的东西的味道象极了臭椿花的味道”,我对这一论断印象深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总感觉北大是个淫荡的地方。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园子,有那么多老北大才子的铺垫,有现在脸上有光、眼睛里有火的少年才俊,难免不成为一个淫荡的地方。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我想,老北大的才子们,至情至性之人,我们能够想象的地方,他们也都能想起来,在那些地方,犯犯坏。这就是历史。我在我能够想象的地方犯坏,写下“到此一坏”,感觉今月曾经照古人,无数至情至性的前辈学长就躲在这些地方的阴暗角落里,替我撑腰。这就是历史感。在一个没有几十年历史的地方,我无法感到淫荡,就象面对一个没有在江湖上晃荡过几年的姑娘。
臭椿花的味道和这种气氛好象影响了好些人。
举手投足之间有儒雅之风的黄芪,频频被几个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