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对这个杂种要毫不留情
骚,只是这些年被冷落弄出来的怨气而已,只要刘鋹稍微表示一下愧疚,再小小地抚慰一下,潘崇彻就会精神抖擞地冲出来,再给刘家卖命。
但是二十九岁的刘鋹是那么的敏感和自尊,稍微被怨气冲了一下就遍体鳞伤了。他就此打定了主意,哪怕冒着国破家亡的危险,都绝不向这些卑微的臣子低声下气。何况在这时,还没有任何的迹象能表明,他的生命有了什么危险。
伍彦柔动作迅速,他率领一万多南汉的精锐士兵,坐船出西江,沿贺水(今贺江)北上救援,在当年的10月20日到达了贺州附近的南乡(今贺县之南)。南乡,这是伍彦柔此行的第一站。
伍将军有种,他没有直接进入贺州城(宋军当时并没有围城),而是留在江中的战舰里保持着行军的状态,并且派出哨探,去侦查宋军的动向。
探子回报,宋军突然后撤,幅度相当大,至少有二十里。
这个消息让伍彦柔振奋,来势汹汹的宋军原来也会撤退……好,他下令今夜全体睡觉养好精神,明天早早起床登岸追击。
形势很明显,他是这次战争开始之后,第一批开赴前线的南汉援军,而孤军深入的宋朝军队已经胆怯了,他所要做的就是追击。追上去消灭他们,收复刚刚丢掉的富川和白霞,这样战争就结束了,他就可以回番禺领功请赏了。
但是非常遗憾,历史证明这一切都是潘美给这个匆匆赶到的沙场对手准备的见面礼,一道小小的测试题。答对了有奖,答错了……人世间有些事最多只能错一次。
第二天,南汉军人早早起床,全军的主帅伍彦柔身先士卒,率先登岸。史称他“挟弹登岸,据胡床指挥”。胡床,其实就是一种可折叠,能躺能卧的大椅子,一些有派头并且习惯于抢风头的将军们都喜欢在战地使用。至于挟弹,似乎是伍将军的个人武器,不管实用价值怎样不好说,但是总会比铁制的如意强得多。这时相信伍彦柔的心情是相当的好,他所要担心的只有士兵们是否坐船坐得太久,突然间追击快跑会让身体吃不消。
潘美已经在岸上静静地埋伏了一整夜了。这一夜里,伍彦柔和他的南汉大兵们一直在船舱里美美地睡觉,潘美和他的宋军们在冰冷的草丛泥地里默默地忍耐。
这就是付出与代价。但这远远不是最根本的胜负差别所在,一次佯装撤退以及一夜的埋伏等待,这在军事史上什么都不算,太平常了,只能称其为潘美给伍彦柔出的一道小测试题。但是南汉王朝千挑万选才派出来的将军居然就上了当。
突然间伏兵四起,没有任何征兆,宋军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他们每个人的目标都非常准确,伍彦柔,先抓住他!这就没办法了,一来宋军等了一夜,几乎每一个南汉大兵从船上跳下来他们都看在了眼里,个数都能数得出来;二来伍彦柔太显眼,所有人都站着,就他坐着……
一场大乱,注意,只是乱,根本就称不上战。史称南汉兵“死者十七八”,伍彦柔被生擒活捉。之后潘美率军重新回到了贺州城下,先在城下砍了伍彦柔的脑袋,然后向城上问了一声——投降吗?
没反应,城上一片寂静。可那上面明明白白地站着很多的活人。
据说,这到现在,都可以算作一种历史悠久的传统,充满了死气活样,能拖就拖的生活智慧。但是潘美拖不起,他比谁都清楚南汉有多少人,杀了一个伍彦柔,击溃了一次援军什么都不算,援兵们会源源不断到来。但是攻城……他可实在犹豫,因为他的人太少。
这时有一位官职比他还大的人说话了,随军转运使、原荆湖转运使王明。这位只负责调集运送军用物资的文职高官愤然而起,对潘美说——南汉援兵将至,当急击之!
但是潘美和全体将领仍然犹豫,他们必须考虑成算和消耗。王明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