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夜梦燕云
,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年的六月二十五日之后,幽州城外沿三十六里,敌军有数十万人,平均每一里的城墙都可以分配给万人之众去摧毁,人都挤不下了,得围成三圈。并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
危险的是人心。赵光义四面围城,不给一点活路,这让城里人又惊又怕,但是更狠的却是宋军开始了招降(宋兵围城,招胁甚急)。又打又拉,不说城里面那么多的汉人,就连契丹族的军人都叛逃了六百多个。“人怀二心”,这是《辽史》事后对当时的注解。
人心如此,战局同样绝望。首先,辽国自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被围困攻城的事。可以说辽人并不习惯防守,不仅没那个技巧,要命的是更没那个心理素质。几十万敌人日夜不停,四面围攻,你站在城头上往下看那是什么情景?
你不怕吗?!
可这也并不是最恐怖的,幽州城坚墙厚,兵甲充足,契丹人已经苦心经营了近四十年,无论如何在军备方面都不会比太原城差,但是想一下太原城被围攻时,里面的人心情是怎样的?他们舒畅,因为他们都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契丹一定会出兵……可是现在谁来救幽州?!
草原深处的漠北王廷吗?茫茫大地,你站得高点使劲望吧,小心望瞎了眼睛,也看不见援兵的影子;靠旁边的耶律斜轸、耶律沙?提到他们,就没法猜测当时韩德让的心情了,他是痛恨还是绝望?又或者是心有灵犀地理解?
没法考证,反正这两位手握重兵的耶律们连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抵近骚扰一下宋军,稍微减低些幽州城防的压力都没有。
他们远远观望,任由韩德让和幽州城自生自灭,直到公元九七九年七月六日这一天。
这一天是所有人的命运日。
在这一天之前,幽州城内外,甚至整个燕云地区,不论是宋朝人,还是契丹人,都已经把自己压榨到了极限的边缘。
城里的韩德让,自从宋军攻城就一直“登城,日夜守御”,此时已经有半个月之久。实际情况是就算他本人还能支撑,可是城里的军民人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西北方八十里开外,得胜口,耶律斜轸,他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像是非常的怯懦,也像是极端的冷静,但无论如何他都完整地保持住了自己的实力,他的信条是——不浪费一兵一卒,那都是他的金子,除非等到了钻石级别的机会,他绝不会动用他们去白白送死。
他比谁都清楚,几十万人的宋朝庞大军团是一个超级怪物,悍然去碰它,那不叫解围,连减压都算不上——那是在找死。它随便分出一只手来都足以把他掐死,那边该围城的还在围城,什么效果都没有。
可是等待和耐心更是最煎熬人的东西,耶律斜轸在静止中把自己折磨得发疯,他知道应该会有援军的,应该会有……可是该死的什么时候才到啊?!
耶律休哥在极限的运动之中,他必须尽快地赶路,可却要最大限度地保持住援军的战斗力。他不仅要到达,更要到之能战,战之必胜才行。但是看一下他的兵力,知情的人就会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他居然只有……三万人。
少点了吧?这就是号称骑甲三十万众的契丹人所能派出来的援军吗?用这么点的兵力就想千里奔袭,去和宋朝的几十万常胜部队对决?契丹人到底是自信,还是狂妄,又或者是被吓得变态了?
都不是,这也是极限。想一想当年赵匡胤派田钦祚阻止入境的辽兵时,瞬息之间能派出多少援军?那是三千。救兵如救火,契丹人已经全国以赴,斡鲁朵军制快速集结军队的力量在这时显出了巨大的优势。
回到幽州城下,宋朝人更加筋疲力尽了,那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心理的厌倦更让他们忍无可忍。所有人的精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