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滔滔摆乌龙
地失败。
很震撼,一般来说,这样全方位的否定,是改朝换代之后对上一个亡国之君才能提出的指责。不这样说,就没有推翻的理由。
可这是顺延时期的宋朝,至于这么血淋淋地批判吗?答案是肯定的,这是哲宗亲政之后的政治精神,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在这九年里干了什么,都要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首先从施政纲领上做起。
这种全面的否定在九年前出现过,高滔滔、司马光把熙宁新法全废了,如果不是抱着全面的否定,怎会做出以后的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怪受害人反击。
这道考题发下去后,新、旧两党的新一轮战斗展开了,各自的先头部队在考场里就地厮杀。第一轮由考生们出场。
面对考题,考生们知道这已经是新一届政府的政治大方向。有的人很清醒,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顺着潮流走,才有眼前的功名,他们选择了批判;有的人勃然大怒,恨不得在考场里喊口号找同志,立即反批判。
这种人是主流,九年的老式教育,他们本身就是“今复词赋之选而士不知劝”这伙儿的,头一句就被骂了,拿什么不生气?
愤怒中他们有不同的发泄方式。
有一个叫尹焞的人出了最大的风头。他看过考题之后二话没说站起来交了白卷,就出去了。走出考院之后他对着外面的人群说了一句话。
——难道可以这样去博取功名吗?
说完直接离开了京城。他身后是一大片旧党人激动欣赏的目光。这真是个卓尔不群的好苗子,他是谁,谁教出来的这个君子仔?答案很快出现,尹焞,洛阳人,圣人程颢的亲传弟子。堪称根红苗正,旧党里的旧党,从这一刻起,他成名了。
其他的人选择了更实惠的方式,他们精心构思写了一篇篇的反批判论文,反驳李清臣在考题里对元祐政绩的指责。
这种行为在明清两代够杀头的了,没事都能搞出来文字狱,何况这样明目张胆拉帮结伙地搞事。可是在宋朝很平常,指责政府,甚至指责皇帝,都是气节学识的表现。想当年二苏兄弟考馆阁就这么做过,为了成功率他们定下了一正一反的策略,由苏轼演红脸,赞美仁宗抬高时政;苏辙反其道而行之,把仁宗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韩琦等大臣也没跑了。
事后怎样,苏辙啥事也没有,这时都做到次相了。
第二轮战斗在考官中进行。卷纸收上来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论调,选谁?贬谁?出乎意料,反驳派居然赢了,主考官站在了旧党的一边。
问题严重了,这个结果相当于哲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的施政方向刚出炉就被否定,让天下人怎么看,让他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展开?没别的办法,面对反抗,必须打压下去。哲宗宣布这次考试作废,还是原来的题目,重新考。
这一次换了考官,终于选出了熙宁新党的追随者。
哲宗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信息传出去了,相信影响很快就会波及全国,同时京城里的政治气候也会随之改变。新党新政,当年的盛况终于要重现了……他高兴得有点早,他把事儿挑明了说,仍然有人敢反对他。
苏辙。
这位在人们心目中一直是乖乖宝、沉默好人的小苏同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写了两份奏章,第一份的内容太彪悍了,就算司马光从坟墓里爬出来都别想猜到。
他说,我看到了这次的考题,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捣毁元祐政事,要恢复熙宁新法。这样做您错了,您不知道神宗的真正理想,我们在元祐年间做的,都是神宗的遗愿,都是为国为民为先皇为陛下,半点错都没有。
这是总前提,下面是核心。
——“……至于其他,事有失当,何世无之。父作之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