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哈哈,爱情守望者,不——,应该叫守株待兔者。”
“我够倒霉的。”我做严正指出状,“你这是以权谋色呀。”
“那你也得有色可谋啊。”她摇摇我的下颚,端详着我,就像找出我脸上有几个褶子。
“我有啥色,年老色衰啦。”几年动荡不安,我对自己的容颜有些不自信了。
“那我就是饥不择食。”她笑起来,“想听实话吗?”
“当然,死也死个明白。”
“说实话,看了你稿子吧,我老是幻想着你长啥样,想见见。”
“呵呵,难怪骗我寄照片,别的编辑都没有。”
“上当了吧,一般都是合同签了,要做封面了才会要求作者提供照片的,傻了吧?”她爽声大笑起来。
“够傻逼的。”
“不许说脏话!看了照片吧,我当即决定——要见见人。”
“呵呵,验货啊?”
“还好,阁下没有缺胳膊少腿斗鸡眼六指罗锅狐臭口臭一概没有,就是有点话多屁多缺心眼但无大碍……”
我很得意:“然后呢?”
“我当即决定,拿下!”
“杀气腾腾,一环扣一环,抓逃犯呐。”我笑。
“你就是爱情的逃犯,——咱们都是。”
“这就算自投罗网啦?”
“天网恢恢——情网也恢恢,疏而不漏。”
“你不马上就走了吗?”我长吁短叹,“这网也真tMD大,太平洋这边下去,太平洋对面收网,这工程也太tMD宏伟了,比修万里长城给喜马拉雅砸个缺口牛逼大了。”
“不许说脏话!”她一下蒙住我的嘴巴,“你真是积习难改啊。”
我挣扎着说:“这叫话糙理不糙,难道不是吗?伤心太平洋啊!”
武彤彤顿时泪如雨下,死命地抱住我,亲吻我,近乎于喃喃自语:“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直到我们去吃晚饭,也没人入住。晚上在中关村逛了一大圈回到旅馆,进驻了一个甘肃天水的小干部,自称潘石砌,正大嚼红烧方便面,满屋子味道大倒胃口。武彤彤坐了十多分钟,我把她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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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呼呼大睡,武彤彤来电话,兴奋地让我赶紧带着行李赶到校门,我还没问个子丑寅卯来,她就挂了电话。当我赶到这座巍峨的大学门口时,她已经笑盈盈在那里等我了,她红衣黑裤,头发飘起来,英姿飒爽如一红缨枪。我笑逐颜开:“找到更便宜的旅馆了?”
“不是更便宜,压根就免费。”
“天下还真有白吃的午餐?”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但天下有白睡的床。”她挎住我,急咻咻向里走。门卫威严而白痴地看着我们笑笑。
“你要让我下榻‘灭绝师太’楼?饶了我吧!”
“你想得倒美,我倒想让你去,别人还不答应呢。”武彤彤吐出了实情,学校放假,给我找了个学生宿舍。和在教工餐厅见到的那个男生住,他叫黄笑。
“算了吧,去那里我很不自在。”我停下来,为难地说,“老大不小的,跟一帮小屁孩瞎混啥啊?”
“怎么啦?狗咬吕洞宾啊?重温大学时代,校园生活多好啊。你也不老嘛,这儿还有四十岁的研究生呢。咋老觉得自己老?时间长了,还真的就老了。”她拖着我走。我像一个被群众当街扭送公安机关的小偷骗子啥的,拼命挣扎着,压抑着声音嚷嚷:“非礼啊!”
“谁非礼谁啊?我不想拖你走啦,别人看见了,肯定过来帮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她正色道,“别想那么多,想想你的钱吧,浪费在那里还不如省下来卖点书呢。”
我只好就范。名校男生集体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