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专精他业的语言大家
元任仍然保持着自己广泛的兴趣,并且集中发展了适合自己的几项,如语言、音乐、天文等。留美10年,是他的知识飞速增长的10年,更是他的性格开始发生变化并且日趋成熟的10年。他敏于创新的性格使他在一些方面做出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到达美国后,赵元任进入康奈尔大学,集中精力学习数学与物理,但他仍然保持了自己广泛的兴趣,尤其喜欢自己琢磨。
由于对中国各地方言颇有兴趣,他与同宿舍的胡明复互相学习方言,并在修毕康奈尔需要的语文学分后,又主动从宾州史克兰顿城的国际函授学校学习法文。当时正值世界语运动的初期,赵元任成了“世界语俱乐部”的积极分子。他在学校里选修了戴维森教授的语音学课程,学习了国际音标和比较系统的现代语音学理论知识,这给他后来的方言调查和语言学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他对哲学的兴趣也不小。在康奈尔第一年,他的兴趣就从数学转移到哲学。他喜欢罗素,在课外阅读了很多罗素的著作,他在日记里曾说罗素的《哲学论文集》与他的想法很符合。
他4年的学习成绩极其优异,数学得过两个100分,一个99分,天文学得的也是100分。据说,他这两门功课的成绩是康奈尔大学历史上保持了好几年的平均成绩的最高记录。1914年夏天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赵元任在留美期间的出色表现,不仅得到了学校老师的好评,也深得留美同学羡慕佩服。同在康奈尔大学的胡适,在他的留美日记中有七处关于赵元任的记载,在这些记载中,他提到了赵元任的学习成绩、音乐天分、广泛的兴趣爱好、在语言上的天赋以及他“元任辨音最精细,吾万不能及”的感慨。他对才华横溢的赵元任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以后的历史证明这些评价都是很准确的。
语言就是个“好玩儿”
1915年以后,赵元任一直在考虑学成回国做什么,自己最适合做什么的问题。他时常和同学讨论中国语言的问题。他觉得自己也许适合研究中国语言问题,又想到自己一生的工作也许是国际语言、中国语言、中国音乐和认识论家。
在1916年元月的日记中他写道:“我大概是个天生的语言学家、数学家或音乐家。”在他的日记中,他也曾表示“索性做一个语言学家比任何其他都好”。从他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对自己未来的思考,以及兴趣的偏好。在当时来说,从事语言研究是一种比较冷清的专业,而赵元任却想要向这个领域发展,充分显示出他的不畏艰险、勇于创新的精神。
有一次,赵元任的女儿问他为什么会研究语言学,他幽默地对女儿说,研究语言学是为了“好玩儿”。然而,“好玩儿”的背后寓意深刻。世界上很多大科学家研究某种现象和理论时,他们常常认为是为了好玩。赵元任小时候练习说切口和反切口,是为了好玩;他擅长“说倒话”,并且常常在公众面前表演“说倒话”,也是为了“好玩儿”!
“好玩儿”意味着有趣味,有兴趣就有意思。赵元任所说的“好玩儿”可以用《最后五分钟(国语罗马字对话戏戏谱)》的序文里的几句话来做注脚。赵元任说,他翻译这个戏,用国语罗马字写出剧本,基于三种“兴趣”——三重“好玩儿”:第一种兴趣是对国语罗马字的兴趣,即宣传(国语罗马字)的兴趣;第二种是对中国语调的兴趣,即研究学术的兴趣;最后一种是对于话剧的兴趣,即艺术的兴趣。
赵元任曾写道:“我对于艺术的兴趣仿佛是男人对女人的爱,热就热到出火苗儿的程度。可是热度减了的时候,好像就是离开了伊,也能够过似的;回头又想念伊起来,可是又觉得没有伊,我的生活全没有光彩似的了。”这里说的“兴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好玩儿”。好玩儿,不是功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