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坐庄是个问题
没满偶尔帮着填满一下,但是绝对不去帮他倒腾牌。因为我是乱丢,一会儿这个门一会儿那个门,所以人家咋配我都说了不算。场上坐门的人显然都是老牌九了,配得我都很满意,也都小心地不让自己的牌泄露被人报了点子走。所以我不挑门,乱丢乱有理,争取早日和大家混个半熟。去外地赶场子需要这么个过程,哪都一样。
玩了一会儿,六叔拿了根黄瓜边吃边走了进来。他好像对现在在玩的局不太感兴趣,抓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啃黄瓜。一根黄瓜吃了半天,牙少,可以理解。吃完了他把解放胶鞋一脱,在椅子上歪着睡着了,一时间臭脚丫子的味道满屋子都是。这么吵他也能睡,这么多人他还放“毒气”,真是无奈了。
玩到晚上10点多钟,德明咋咋呼呼地来了,来了就把衣服脱了光着个膀子,拿钱凑上去玩,还不忘拍拍我肩膀说:“赢了没?”我说:“小赢几千。”他听了说:“嫌瘦就坐庄,输得快赢得也快。”我故意傻笑着说:“太大了,可没那么多钱去坐庄,跟着热闹热闹得了。”德明没再和我继续说下去,过去把一个赢了钱的闲家好一顿磨叽,嬉皮笑脸地要人家让给他来坐门。那原先坐门的哥们儿被他连拖带拽的,搞得很是哭笑不得,但看自己赢了,正好卖个人情,把地方让了出来。大家对满屋子的臭脚丫子味道都不在意,都专心地赌着。我却要偶尔去外边呼吸下新鲜空气,实在是太臭了。
那哥们儿不到11点就输光了。这次德明没有上去抢庄,庄家被另一个人抢了去。人实在是太多了,挤在一起很热。我就出去找个地方乘凉。外面小海和德水早就支起了烧烤架儿,啤酒也喝上了。这两个黑良心的,瞒着我吃独食。
酷热的夏夜,我们就在国道边上就着灰尘吃羊肉串,感觉也不错。过了一会儿,德明也出来了,看我们在喝酒就和德水打个招呼。德水招呼他过来和我们一起喝。喝酒的时候德明问我:“效益怎么样?”我告诉他赢了一些,满足了,不想玩了。看得出他好像对我很有兴趣,所以我就做出这个姿态来。我不知道他为啥对我有兴趣。小海也是新来的人,可他始终没和小海说一句话。虽然赌局上大家认识不认识的都互相说话,可我感觉得出德明还是对我很有兴趣。
看来我得演下戏。我问小海:“明天回去的车票搞到了没啊?”小海说:“晚上5点,票我同学都给拿到手了,你就别操心了。”德明听了,问:“不多玩几天啊?局多火啊。”小海把话接了过去:“回去上班呢,我们就是去满族风情村看看,顺路来看看朋友。打发下时间玩玩。”回头又和我说:“老三,赢点行了,别玩了,别都输光了。你那俩工资可别几把就输了。”我笑着说:“满足了。我爹来叫我玩也不玩了。”德水疑惑地看着我俩,好像我俩真的要走似的。我看他想问,赶紧用脚尖碰了碰他,叫他别说话。我俩演戏呢,他一说话可就露馅了。德水也是个聪明人,看我用脚碰他,到底把话憋了回去。
这样的戏我和小海演过无数次,不需要提前演练,随口就来,肯定是完美衔接。德明再没答理我们,去和德水说着一些他们的事,我也乐得清净。
德明喝完啤酒就继续回屋赌了,看来他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懒得和我打。
事后总结看来,开始这个德明不出千是对我有戒心,所以玩得很文明。他所戒备的是德水。德水虽然接触的人鱼龙混杂,可是从不赌钱,也从来不出现在赌钱的场合。他忽然出现在赌钱的场合,还带着生人,所以德明收敛了一点。我能拿回本钱,全靠运气。我也就知道当初他为啥那么看我。其实他看了我很多次,只是我专心看人家玩,没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