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下江劲旅
戴鸿宾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个人对枪明誓:谁要口不对心,让他吃枪子儿!
张传福动员哥哥、弟弟,卖掉车马、油坊、粉坊和土地,一把火烧了张家大院,带一家人和自卫团参加了游击队。
“中心干部”夏云杰
政治委员——老夏(云杰),三十二岁,山东人,贫农出身,但经过许多复杂的社会职业。一九三二年九月入党,作过反帝同盟巡视员及地方群众工作三月,党区委巡视员三、四月,县委职工部七、八月,去年八月后作县委书记,今年在队伍内作政委两个多月。他勇敢坚定,是汤原长期斗争中产生出来的最好的干部,有能力和相当工作经验,只是政治上较弱。经过今年来省委训练后,有很大的进步,他在汤原党和群众中有很大的威信,是汤原党与队伍中一个中心的干部。
这是1935年1月,《东北抗日斗争的形势与各抗日部队的发展及其组织概况》中的一个自然段。
前面写了,1933年10月4日,以汤原中心县委书记裴治云为首的12人被抓捕、杀害后,县委成员中唯一的幸存者夏云杰,就肩起了汤原党和游击队的担子。
从哪方面说,这都是一个决定命运的非常时刻。“1·26”指示信传达不久,新旧路线变换,人们的思想和斗争方针亟待调整、定位。而遭到重创的汤原党,像许多地区的党组织一样,原本就很幼稚。夺枪创建游击队的努力,简直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仍是一次次失败,就像一条寻不到出口的隧道般见不到光亮。
什么叫永不言败?前面 第2章 的夺枪便是。没有枪杆子,县委只能东躲西藏,别说领导抗战,连胡子都对付不了。但是,如果不屈不挠,屡败屡战,却总是损兵折将,也就无所谓“永不言败”了。而在笔者不惜笔墨叙述的夺枪斗争中,无论怎样少见“夏大个子”的身影,支撑这一切的主心骨,就是这位县委军事委员、县委书记。
如戴鸿宾所言,这是个拿大事的人。
1934年7月,汤原游击队扩编为游击总队,夏云杰任政委,戴鸿宾为总队长,参谋长张仁秋,全队近500人,编为3个中队。
一口山东腔,说话不紧不慢,有条有理的政委,重点抓了三件事。
一是根据《东北人民革命军及赤色游击队暂行条例》(草案),确定政委为党代表,一切军政命令,须由政委、总队长、参谋长共同研究决定,最后以政委签字生效。这样,以往有民主、无集中,一百张嘴乱当家的极端民主化,立刻得以纠正。
二是扩大反日统一战线。过去只讲下层统一战线,现在要不忘下层,抓紧上层。张传福率团反正,冯治刚的“文武队”参加游击总队,都是在夏云杰统一指导下完成的。
三是主动出击,扩大游击区,开创红地盘。游击总队兵分两路,一路由戴鸿宾率领,以陷马沟为中心,向周边拓展。夏云杰指挥骑兵,联合一些山林队不断攻击黑金河、太平川的敌伪据点。与胜利为伴的,自然是党组织和游击队的发展,游击区、红地盘的扩大。
年底,汤原县已有党团员1000多人,反日会、妇女会、儿童团、除奸队等群众组织,几乎遍布各村屯,仅反日会会员就达5000多人。
1936年冬,《朱新阳关于北满一切工作经过的报告》中说:
六军的主要特点是地方与队伍工作的配合,其次是内部党的组织与政治教育的良好与对群众影响的良好。自与三军会合后,为一九三六年北满反日部队中发展最快的,差不多发展了三分之二以上,引起了日满的极大注意,而且为经济生活最优裕之部队,而且为军事纪律严整之部队。
如今挺有名的鹤岗煤矿,那时叫矿山镇,驻有日本守备队和两个伪矿井队,戒备森严仅次于汤原县城。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