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一大会
按灵堂布置的,那里依次陈列了“殉难”、“殉职”、“殉法”的死难者照片,计500多个灵位。
戴笠以悲怆的哭调道:“我们的组织,我们的团体,10年来,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们的献身是分不开的……”
按戴笠的说法,这3类人是加以区分的:为团体战斗而牺牲的,称之为殉难,如过得诚以及在历次暗杀活动中失手死去的人就是典型例子;因公积劳成疾不治而亡或自杀的,称为殉职。如1940年,因重庆经常遭到日机轰炸,有一次军统刚从香港买回100支左轮手枪,运抵重庆时又遇上警匪,稽查处航空检查所便赶紧把枪送到石灰市稽查处交与副处长王克全。敌机空袭时,王没有把枪送进防空洞,结果被一颗炸弹炸得精光,他接到报告后,气得大发雷霆,立刻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王克全查问,并在电话里大骂。骂了一次不算,还叫王马上去见他。王克全原来是一个叛徒,被捕变节后,对江苏省委组绢有很大的破坏,捕杀过不少共产党员,因而逐步得到信任,被派为重庆稽查处副处长,工作异常卖力。谁知道会为了损坏,100支手枪,被戴笠在电话中什么话都骂了出来。戴笠连骂带问地嗥叫:“你不好好保管这批手枪,是不是怕拿去对付你过去的老祖宗(指共产党)?”王闻之羞愧无以自容,他怕受到更严厉的处分,便在听完电话后,关上房门在稽查处处长办公室内开枪自杀了。
最后一类,因违犯集团纪律而被处决的称之为“殉法”。这类人就更多了——
贵阳邮电检查所检查员杨月亭在检查邮件时,因偷了40元汇票款被人检举。当时她怀孕已经8个月,临刑前,一再请求生孩子以后再执行。他坚决不答应,而叫人用箩筐把这个大腹便便走不动的部下抬出去枪决了。
和戴笠在黄埔六期的要好同学王伯刚,由他介绍,派在李默齑协办的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当教官,因为偷了该班的经费,查出后也被他枪决了。
司机马伏翘,替他开车去东南视察时,看到他带几卡车私货,因沿途无人敢检查,便也私自带了几十斤带鱼干,被他发觉,马上在衡阳枪决。
军统重庆电讯总台报务员何文光,因收到沦陷区发回的一份电报中有几个错字,没有及时与对方校正,便被以贻误战机的罪名执行枪决。
兵工署警卫稽查处所辖的一个兵工厂的稽查员,获得一份情报,说兵工署一个负责人有共产党嫌疑,他毫不调查研究便向蒋介石报告,而将这个人扣押起来。结果找不到证报,兵工署长俞大维当然不答应,要蒋介石追究责任。戴笠便把这个稽查员枪决之后去向俞大维道歉。
有一天他打电话到重庆总台找总台长倪耐冰,想查询一个电报,正遇到一个刚去总台工作的报务员接了电话,因听不出他的口音,他气得大骂,对方也回了几句嘴,他马上坐汽车亲自赶去,找出这个接电话的人,当着许多人面前亲自拳打脚踢,打得其口吐鲜血,几天后死去。
稽查处看守所所长毛达彪,浙江江山人,是军统局第二处处长何芝园的夫人毛同文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工作是何其园介绍的。张蔚林一向与毛达彪相识,他被戴笠关进稽查处看守所,便把身上所带的50元钱送给所长毛达彪,请他代送一封信到重庆中二路四德里14号。由于毛达彪对张蔚林的案情并不清楚,认为戴笠动辄训人、整人,军统局人员关禁闭是家常便饭,张蔚林烧坏一只真空管是件小事,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把信送去。
戴笠从审讯、侦察中发现重庆中二路四德里14号是中共重庆党组织的一个接头处,立即指派大批特务前去搜捕,结果扑了一个空,后经查明是由于毛达彪私送了张蔚林的信所致,戴笠气得暴跳如雷,立妈了下令将毛达彪扣押起来,以通共产党罪判为死刑。
毛同文原和戴笠有